屋里瞬間只剩下他們兩人,百里溪起身走到她面前,看到她驚懼的模樣漸漸放緩了神色“發生何事了。”
許久沒被他關心,傅知寧眼眶一紅“清河哥哥,我好像有身孕了。”
只一句話,百里溪氣壓猛地低了下來,眼底是風雨欲來的可怖,可面對驚慌無措的小姑娘,還是將所有情緒壓下,一字一句地問“誰、干、的”
這是什么破問題傅知寧突然憋火“你將我當成什么人了”
她莫名其妙發脾氣,惹得百里溪一怔,還未開口詢問,她便已經掉了眼淚,咬著牙回答“除了你,還能有誰”
百里溪一瞬間沉默了。
傅知寧煎熬了這么久,如今總算可以說出來了,擦干眼淚后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將自己最近的癥狀一個個說清楚了,最后抿著唇看向他“如今該怎么辦,我聽你的。”
百里溪看向她過于平坦的小腹“”
“我、我自己是想留著的,可若要留下,風險勢必太大,最好的法子還是不要。”傅知寧說著,眼圈又開始泛紅。
百里溪看著陷入痛苦糾結的小姑娘,又一次感覺到熟悉的頭疼“你先坐下,我讓人叫個太醫來。”
傅知寧嚇一跳“那怎么行”
“沒什么不行的。”百里溪一言難盡地看她一眼,扭頭便要往外走。
傅知寧趕緊拽住他的袖子,死活不讓他離開。
“知寧。”百里溪蹙眉。
“不能叫旁人知道”傅知寧難受了幾日沒什么力氣,眼看袖子從掌心一點點松開,干脆往地上一坐,直接抱住了他的腿,“不能讓人知道”
說完,便手腳并用纏緊了他,哪還有半點平日千金小姐的派頭。
百里溪對上她堅定的眼神,確定若不仔細說清楚,今晚便解決不了了。他沉默片刻,干脆將人從地上抱起來。
傅知寧驚呼一聲,下意識攬上他的脖子,回過神后才訕訕松手,有些局促地捏住他一點衣角。
百里溪將人抱到軟榻上,自己也順勢坐下,直視她的眼睛看了許久,問“你知道如何才能有孕吧”
“我又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的。”傅知寧嘟囔完,見他還盯著自己,便知道他要自己繼續說。
哪怕兩人已經做過最親密的事,可燈火通明的時候討論這些,也屬實太難為情了。傅知寧默默抱緊雙膝,沉默半天后紅著臉艱難道“就男女行房,便能誕育子嗣。”
“不算傻,還知道行房才能誕育。”百里溪到底沒忍住,當著她的面輕笑一聲。
他平日沉著臉時頗有威勢,可這一笑卻更似她記憶中的狀元郎,光風霽月英朗清俊,眉眼間也泛著溫和。
傅知寧看得走神一瞬,反應過來后抿了抿唇,臉紅得愈發厲害“你嘲諷我”
百里溪唇角浮起一點弧度“你可知為何男女行房,便能誕育子嗣”
傅知寧沉默片刻,默默搖了搖頭。
百里溪嘆了聲氣,抬手摸摸她的額頭,傅知寧偷看他一眼,低著頭不說話了。
“可還記得我弄在你身上那些東西”百里溪再開口,發現談論此事于他也是不易。
傅知寧憶起往事,臉頰漸漸升溫,更加不敢看他了。
百里溪深吸一口氣,盡可能冷靜下來“便如同種子,進了你的身子后,如同埋入土壤,會發芽長大,漸漸變成孩子,這樣說你懂了嗎”
先前那些人倒沒講得這么細致,傅知寧眨了眨眼睛,隱隱約約明白了。
百里溪見她點頭,總算松了口氣“明白便好。”
“所以你從前埋的種子,發芽了”傅知寧歪頭問。
百里溪噎了一下,瞬間不知該怎么回答。
傅知寧兀自苦惱“你既然什么都懂,為何還這么做,現在好了,我有了身孕,自己名聲受損不說,一旦叫人知道孩子是誰的,只怕不僅你、我,還有傅家跟你那些屬下,都要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