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齊霖笑著拍手,說道:“那肯定是進步神速啦,小昭多聰慧啊!”
小昭嘻嘻一笑,聽著老哥夸獎,知道是哄她,可心里也美得很。
這古琴也經過改造,能彈七個音,雖然還是有點高低音的缺陷,但彈的曲子卻豐富了很多。
叮叮咚咚的琴音響了起來,是一首古曲,不急不緩,恰似一彎小溪在流淌。
徐齊霖微微頜首,看著演奏樂曲的小妹面帶微笑。這般年紀,能彈出這般舒緩的樂曲,并聽不出什么急躁,實在難得。
鄭團團帶著欣慰的笑意,畢竟是她的傳授,彈得已是有模有樣兒,自然是心中高興。
一曲彈罷,小昭抬頭看向眾人。
“好,彈得真好。”徐齊霖率先叫好,用力鼓掌。
眾人也拍起手,讓小昭咧開小嘴笑得開心,露出得意的神色。
“阿珂的歌兒唱得可好聽了。”小昭跑去拉來阿珂,扶她在椅中坐下,然后就去哥哥身邊坐下,親昵地挽著徐齊霖的手臂。
阿珂伸出手,在琴弦上輕輕撫過,大眼睛忽扇了幾下,定神凝息,拔動了琴弦。
《二泉映月》竟能以古琴演奏出來,連徐齊霖都很驚訝,細聽之下,卻是別有一番韻味和感悟。
古琴相比二胡要少了些悲涼之氣,獨有的中正平和的音色,以及清微淡遠的韻味,使得此曲哀而不傷,怨而不悲,多了一份豁達淡然的意味。
序曲彈完,阿珂開口吟唱起來:
聽琴聲悠悠,是何人在黃昏后,身背著胡琴沿街走,背著歲月沿街走;
陣陣秋風吹動著她的青衫袖,淡淡的月光石板路上人影瘦;
步履遙遙出巷口,宛轉又上小橋頭,四野寂靜,燈火微茫映畫樓;
操琴的人,試問知音何處有,一聲低吟一回首;
只見月照蘆狄洲,只見月照蘆狄洲,琴音繞叢林,琴心在顫抖;
聲聲猶如松風吼,又似泉水匆匆流,又似泉水匆匆流,憔悴琴魂作漫游;
平生事啊難回首,歲月消逝人煙留,年少青絲轉瞬已然變白頭;
苦伶仃舉目無親友,風雨泥濘怎忍受,榮辱沉浮無怨尤,榮辱沉浮無怨尤;
惟有這琴弦解離愁,晨昏常相伴苦樂總相守,酒醒人散余韻悠;
酒醒人散余韻悠,莫說壯志難躊胸中歌千首,都為如畫山水留;
天地悠悠唯情最長久,共祝愿五洲四海烽煙收,家家笙歌奏;
年年歲歲樂無憂,年年歲歲樂無憂,縱然人似黃鶴,一抔凈土埋山丘噢;
此情綿綿不休,天涯芳草知音有,你的琴聲還伴著泉水流。
阿珂本來是嗓音清亮,不太適合唱此曲,但現在的演唱技巧又有極大提高,時而低沉平穩,時而激揚舒展、頑強自傲。
字正腔圓如珠落玉盤,如泉水流暢,把那略帶悲側的曲調、內心的情感,刻畫得淋漓盡致。
歌聲已止,琴聲悠悠,直到最后裊裊遠去。
沒有掌聲,沒有叫好,眾人都沉浸其中,心中各有對生活、命運的理解和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