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五胡王朝開始,才準許自由信奉佛教。而以前,佛教只許來華的胡人信奉,漢人不準出家。開此先河的,便是以屠殺漢人殘忍出名的后趙暴君石虎。他就很明確的把自己定位為胡人。
到了北魏太武帝,這位有雄才大略的君主,有一統天下的宏圖壯志。
可他要想統治已是漢族為主的整個中國的皇帝,就必須表明自己非“胡”,并推崇儒學和道教來標榜自己。
所以,魏太武帝高喊著“朕非五胡”,展開了歷史上的第一次滅佛運動。
而北周武帝的排佛與魏太武帝的滅佛差不多,周武帝也表示自己不在五胡之列,故無心敬佛。
經過這兩次排佛、滅佛運動,似乎把佛道之爭蒙上了政治問題的色彩。信奉佛教意味著拋棄中國文化正統,而選擇道教則意味著異族君主的中國化。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比如滅佛就發生在異族統治的北朝,而極端的佞佛恰好是正統漢文明的南朝蕭氏。
且不管到了唐朝,佛道之爭的政治色彩是否已經淡薄。但把李二陛下的祖宗說成是胡人,就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徐齊俜搖了搖頭,說道:“眼見道教成為國教,這法琳該是急火攻心,才出此昏著。”
徐齊霖還是不無惡意地笑著,河西開發在即,李二陛下不趁此機會發作,那就不是皇帝應有的思維了。
當然,李二陛下作為出色的政治家,也必然會采取非常靈活的手段,而不必太過苛虐。
即便是運用國家法律,沙門的弊病也是很多,不虞沒有罪名。
比如勘檢寺院及其所屬僧尼、奴婢、財產之數,訂立嚴格的出家制度,必須在國家公認的戒壇受戒,私度和沒有度牒的僧尼強制還俗等等。
這樣一來,對社會造成的影響最小,排佛、滅佛便可以稱之為手段溫和的整頓。
整頓是個好辦法,不管是道教、佛教,還是政府機構、統治秩序,有問題就要整頓,就要去蕪留精。
“為兄此去襄州,不知何時得返,家中事務和小妹,便要你多多費心了。”徐齊俜甩開了和尚的話題,開始叮囑小弟。
徐齊霖點了點頭,說道:“兄長盡管放心便是。”
嘴上這么說,可徐齊霖心里卻嘀咕:沒準自己也要遠地赴職,比你走得還遠呢!
其實徐齊霖也想好了,除了小妹,家里倒沒什么值得牽掛的大事。
什么商鋪、工坊,照常運轉便是,誰敢來強取豪奪,他也不是沒有靠山,沒有可托付相助的朋友。
徐齊霖還想著把陳老財請來坐鎮,已經是自家親戚了,信得過。
“昨日朋友為某餞行,還說起了大盈庫。”徐齊俜沉吟著說道:“若有機會轉任他職,齊霖可多加考慮。”
徐齊霖笑了笑,知道一些讀書人對經營賺錢甚是鄙視。你們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你們呢!
裝什么清高,要真清高也不用考科舉得功名了。老子可比你們強多了,五品官,還有縣子爵位。背后說三道四,就是羨慕嫉妒,紅眼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