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高手點了點頭,說道:“徐丞宅心仁厚,不欲牽連,在下省得。”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說道:“那弩箭上的毒藥,在下多方打聽,覺得象是獠人所用的一種。據徐丞所描述的刺客身形,矮小敏捷,也與獠人相似。”
“若是獠人——”徐齊霖沉吟了一下,說道:“形象如此奇特,想必是難以逃脫的。”
孫高手說道:“在下以為刺客或許已經不在人世,才追捕不到。”
徐齊霖對此倒是表示贊同,刺殺不成,銷聲匿跡,很大可能是被滅了口。也正是這樣,他派出的人才找不到一點點刺客的蹤跡。
“孫先生不必在意,自管回京復命,某這邊也會上奏詳細情形。”徐齊霖覺得孫高手是不能偵破案件,才上門來求他說項的。
孫高手笑了笑,說道:“徐丞倒不必擔心在下交不了差,京兆府也沒有破不了案而追究責任的說法。其實,在下確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徐丞能成全。”
徐齊霖說道:“孫先生自管說來。”
孫高手沉吟了一下,說道:“在下想留在甘州,不知徐丞可否答應?”
徐齊霖有些迷惑,在京兆府多好,甘州雖然也不錯,但到底還算是西北的偏僻地方。
見徐齊霖沒有馬上回答,孫高手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在京師得罪了權貴高官,實是不想再回去。”
徐齊霖想了想,說道:“某在京師還有些人脈,若是說合一下,孫先生覺得如何?”
孫高手搖了搖頭,說道:“京兆府的水太深,查案每每涉及到高官權貴時,總有諸多掣肘。在下又是個死較真的人,不查個水落石出,心中每每郁結難舒。”
“這樣啊——”徐齊霖沉吟著,半晌才抬起頭說道:“請孫先生暫在甘州衙門任職,對朝廷只說是還在偵破刺殺案。至于以后,某明年春耕后才走,如何安排也是來得及。”
孫高手明白了,這是考察他的能力,看他是否能把衙門里關于緝盜偵案的事情辦好。
“在下敢不盡心竭力。”孫高手拱了拱手,說道:“但請徐丞觀察,若在下才能不足,自是任憑徐丞發落。”
“說什么發落,言重了。”徐齊霖笑著擺了擺手,“在京兆府都堪稱高手,在這小小的甘州,對孫先生來說,確是有些屈才了。”
孫高手趕忙謙遜,又隨便聊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不知道這家伙在京城得罪了誰,竟想跑到甘州來避禍。
徐齊霖送走了孫高手,一邊想著,一邊慢步進了后園。
天氣雖已寒冷,可后園內的暖閣里卻是氣氛熱烈。炭火上烤著肉,香氣四溢,桌上擺著酒和小菜,令人口中生唾。
小夜剛彈了一曲,回到桌前,擼串兒喝酒,好不快活。
看見徐齊霖,斯嘉麗笑著起身相迎,嘴里還埋怨他來得遲了。
“寫完書信,偏巧又來了個客人。”徐齊霖解釋著,在桌前就座,笑著對房二說道:“聽說家里來人了,可有什么事情?”
“送來些許錢財和衣物。”房二不以為意地說道:“還問某什么時候回去。”
徐齊霖點了點頭,接過斯嘉麗遞過來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說道:“明年返回京師,你老實些時日。”
房二卡巴卡巴眼睛,問道:“出事了?沒聽說呀!”
“雖然沒出事兒,可京師不太平靜啊!”徐齊霖舉杯示意了一下,說道:“你心眼實,可別讓人給利用了。”
哦,房二似懂非懂,說道:“回去后咱倆多聯系,有你給參謀著,某就不怕被人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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