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野瞥了一眼書名,發現是他剛還回去的那一本,赧然,“我翻書的時候很小心的,沒有把書弄臟吧”
“沒有。”嚴為閱翻了一遍,隨手將書合上,指了指里間,“浴室在那里,洗浴用品都有,你自便就好。”
危野剛要進去,又想起什么,回身將他的飲水機灌滿。
在承他人人情之前,先有所付出才安心,實在很有禮貌。
嚴為閱目送他抱著衣服跑進浴室的背影,輕輕笑了笑,撥動開關接了一杯水。
浴室里清冷整潔,淡色瓷磚上看不見一根殘留的頭發。
別說私人浴室了,進研究所這段時間,危野都沒瞧見過其他人進過嚴為閱的休息室。
潔癖啊。
熱水淋下,危野笑瞇瞇想,潔癖好像也不是那么難治。
沙發正對著浴室的方向,磨砂玻璃上一道人影,影影綽綽,朦朧映出舉起的纖長手臂。
能看出他洗得很仔細。十幾分鐘后,水聲停止,人影穿上衣服、吹干頭發后蹲到了地上。
嚴為閱想象了一下,他應該是在收拾掉到地上的頭發。
門輕輕打開,水霧里漂亮的青年鉆了出來,“我洗完了,里面也收拾好了,謝謝老師。”
他抱著換下的衣服走出來,雙眸清凌凌,瓷白膚色微粉,各種意義上的干凈。
水汽夾雜沐浴露的清香。
有話說男人是感官動物,以往嚴為閱不以為然,但這一刻他可以肯定自己是。
甚至能夠完全忽視危野懷里的臟衣服。
銀絲眼鏡柔和了微暗的視線,嚴為閱不動神色,“你頭發還有點濕,干了再走”
“不了。”危野搖搖頭,“我怕席淵等急了,老師您洗澡吧,我先走了。”
嚴為閱微微一笑,起身,“送你。”
危野客氣不過,跟他并肩向外走,路上覺得太安靜,撿了些不懂的問題問。
嚴為閱細致替他解答,溫聲夸贊“你看書很仔細。”
危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現在跟著您學不能太丟您的臉。”
嚴為閱卻忽然說“雖然你叫我一聲老師,畢竟不是我的學生。”
危野微怔,以為他覺得自己不夠格。
“并非覺得你不好。”優雅儒麗的聲音接著說道,危野聽到他輕笑一聲,“你不是說我還年輕嗎。我們平輩相交,會讓我覺得輕松一點兒。”
耳朵跟著發癢,危野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反對的話。
嚴為閱的聲音真的沒摻精神力嗎
不知不覺走到研究所大門,從門口警衛口中得知,今天席淵一直沒來。
危野難以掩飾流露出失落的表情,最近席淵越發沉默,每天拼命似的出任務、殺喪尸,積分賺得越來越多,回來后卻鮮少跟他親近。
“你跟你朋友”嚴為閱察覺到他情緒的低落,體貼地沒有多問,話音一轉,溫聲說“說起來,我以前還選修過心理學。如果遇到什么難過的事或是不解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聊聊。”
“當然,你不用緊張,只當是找朋友傾訴。”他的目光輕飄飄掃過遠處陰影,又收回來。
微微俯身,手指抬起,碰了碰危野鬢邊的發絲,溫柔道“下次記得把頭發吹干一點兒再出來。快回去吧,當心感冒。”
從某個角度看,兩人姿勢大概稍顯親密。
危野回去的路上,總覺得樹影森森,仿佛有人在跟著自己。
他打了個寒戰,不由微微加快步伐。
席淵沉默的視線追隨著他,直到他即將安全到家,才動用異能閃身回去。
席淵現在都不來研究所接他回家了。
天天早出晚歸,像是在故意躲避,要不是偶爾還能看到他喂兔子,危野會以為家里只有自己一個人。
就在危野打算找個機會跟席淵談一談的時候,一天下午,李炎匆匆找來,帶來一個驚愕的消息“有一個小隊遇到危險,發信號求救,席哥速度快先趕過去,我們到的時候”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