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每年的神殿修整和上貢都是一筆稅收,對平民來說是一種極大的負擔。
阿茲曼驀地一笑,“果然是你的回答啊。”
很久以前,他就從死靈法師口中聽到“信仰自由”的言論,一直記在心里。
阿茲曼倚在身后軟枕上,單膝曲起,“黑暗神那里怎么辦”
“我可以勸勸他,他應該不會在乎這些”危野睫毛微垂,似想到什么,聲音漸低,“還不知道神戰會怎么樣呢。”
阿茲曼深深看著他,“擺脫他的控制,不好嗎”
死靈法師露出茫然之色,“我不知道”
阿茲曼輕輕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諾德過來看暗精靈王,發現他清醒驚喜不已,“王,您餓了嗎我這去把準備的食物帶來”
危野看看天色,起身,“那我先走了。”
“先別走。”阿茲曼,“你陪我一起吃。”
想到他昏迷這么久,大概感覺寂寞,危野就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諾德送來兩份食物。精靈主要吃蔬果,阿茲曼的餐盤里除了果子,還有兩朵碗口大小的花,危野吃著自己香噴噴的燉牛肉,目光卻不由自主飄過去。
阿茲曼戲謔抬了抬眉梢,“還要喝嗎”
“可以給我嗎”危野歪了歪頭,他很喜歡那香甜的味道。
阿茲曼知道他的酒量是喝花釀都會醉的程度,卻沒有提醒,將花朵遞了過去,還體貼道“只要你想喝,隨時可以跟我要。”
真是好心的精靈。
片刻之后,死靈法師漂亮的雙眼漸漸呆滯,慢吞吞眨動著,像蒙上一層朦朧的輝光。
阿茲曼一只手懶洋洋支著下頜,含笑注視著他,一簇藤蔓悄無聲息從地板下鉆出,爬到他的身邊。
危野靜靜看著撐過來的藤蔓,似有些疑惑地愣著,又看看暗精靈王,乖巧得宛如任人擺動的布偶。
“這次這么乖”阿茲曼悶笑一聲。
藤蔓輕輕撩動長發,暗精靈王親手制作的發扣被解開,銀灰色發絲流淌而下。
枝條蜿蜒糾纏,輕柔將危野抱起送到床上。
然后伸向了他的衣服,頃刻間剝掉他黑色的斗篷和法師袍,只留下貼身的單薄衣物。
窗外吹進清涼舒適的微風,柔軟枝蔓代替阿茲曼的手,緩緩拉起被單蓋到他身上。
男人柔聲道“睡吧。”
不知不覺,危野閉上了眼。
夜色漸深,剛從昏迷中醒來的阿茲曼卻毫無困意。他靠坐的姿勢自始至終沒有動過,目光在身邊熟睡的人身上游移。
長發披散成一片,死靈法師好似枕著一層月光。細密睫毛安穩垂在眼下,毫無防備的模樣讓人心癢。
然而再意動也不能伸手,只有藤蔓不停摩挲著豐厚的發絲,你中有我纏繞起來。
精神力操控的東西,總是更容易顯露主人心意,然而觸感終究傳不到主人身體里。猶如隔靴搔癢,阿茲曼深深吐出一口氣。
滑動的藤蔓蹭開被單一角,露出白皙手腕,他忽然注意到那只黑色手鐲。
蛇鱗栩栩如生,在月光下閃爍寒光,宛如活物一般。阿茲曼莫名不喜歡這東西,藤蔓擦過手腕內側,輕輕勾動手鐲。
就要褪下來的時候,黑色手鐲倏然一動
阿茲曼金眸一瞇,藤蔓立即化為牢籠捆上去,下一秒,手鐲竟化成一條小蛇,扭身咬斷藤蔓掙脫。
承受過神明的攻擊后,手鐲力量散盡,黑暗神切斷了附在上面的精神力,但上面還承載著神明的精血,以及一絲殘留的微弱精神力。
它也誠實反映著主人的。
藤蔓撲空擦過尖細的蛇尾,阿茲曼臉色難看地看著它飛快沿衣衫縫隙鉆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