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從未停下過對禪院的厭惡與憎恨。
死前最終說出那種遺言大概是這個糟糕的爛人少見的出于本心的決定。
五條悟總歸不會對小孩出手。
而惠能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
自己死后已經過去九年了。
惠今年幾歲了來
糟糕的失格父親回憶了很久,才勉強算出了準確的數字。
12歲了吧。
這個年紀肯定已經覺醒了術式,歸宿一定有落了。
“最終是被五條悟那家伙帶走了,還是去了禪院家”
甚爾喃喃自語,插在兜里的那對習慣握沉重咒具的粗糙大手都不由蜷了蜷,眉不自覺的微微皺。
他臨時改變了決定,不再關注那個金發的歐洲人,而是磨磨蹭蹭的翻出尾神婆孫子遺留下來的手機。
甚爾撐臉,沉思了很久才回憶號碼,隨后慢吞吞的操作對死在九年前的他而言極其陌生的觸屏手機、撥通了孔時雨的電話。
孔時雨,那是個黑白兩道通吃,不管是普通社會、咒術界還是異能社會都有人脈的頂級黑市中介人。
信譽絕對過關,時是甚爾生前最常合作的家伙。
詐尸的甚爾顯然讓那位中介人愣了老久,甚爾不耐的解釋完事情因經過、簡單證明完自己的份,然后就開口問對方位置。
口袋空空、死后全家產加來還沒有一萬日元的甚爾理直氣壯“我幫你打幾個工,你扣錢,然后幫我調查一件事。”
經常被甚爾借錢但時從這位力強勁的暴君上賺了個盆滿缽滿的孔時雨報了一個地址。
恰好,這位中介人現在就在橫濱的地下黑市。
。
孔時雨給甚爾帶來的情報顯然不太好。
“惠君不見了,不在禪院家不在五條家。”
孔時雨說,“你的第二任妻子五年前就拋下孩子自己走了對,連親生女兒沒帶走,不久后,你的兒子繼女都消失不見了,學校那邊是拿到了他倆的退學申請,然而就沒有了下文。”
伏黑甚爾的表情漸漸凝固。
不在禪院家,不在五條家
那我兒子呢
死過一次的高大綠眸男人神情空空,思緒仿佛陷入了貓貓宇宙,最后腦內畫面定格在了妻子病逝前拜托他好好照顧咱兒子的臉上。
半晌后,甚爾干巴巴地問“那惠現在人在哪”
“還不知道。”孔時雨搖,“我還在查,你等多幾天。”
。
“阿嚏”
現更為北澤惠的小少年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
他揉了揉鼻尖,打了個冷顫,滿心疑慮的左右張望,隨后嘀嘀咕咕倒完垃圾回家。
惠洗完澡后就兄弟姐妹窩在沙發完電視,睡前,十二歲的惠真的偷偷摸摸的蹭到咒靈爸爸邊,拽大人的衣角支支吾吾的討祝福。
避開了所有兄弟姐妹,自己悄咪咪的溜過來的。
惠板臉想要遇到大麻煩的預越來越強烈,讓人不安,爸爸是最棒的神明大人,討要祝福絕對沒有壞處。
頹廢臉的咒靈先生歪了歪腦袋,隨后好的抬手揉了揉惠的腦袋,還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哪怕惠長高了不少,在高大的咒靈爸爸懷里來依舊是小小一只。
橫濱的“鎮守神”大人把自家孩子抱的緊緊的,還溫拍了拍對方的背。
咒靈低沉醇厚的嗓音哄小孩似的緩慢又認真的說道“嗯,沒事了,我的惠只會遇到更幸運更幸福的事,哪怕是麻煩事最終會變成好事靠近你的厄運糟糕的壞事,最終一定都會被趕走。”
在學校里總是一副冷淡酷哥模的12歲黑發小少年耳根微紅。
然而兄弟姐妹都不在,可以大大方方在咒靈先生懷里磨蹭的惠不用擔心形象的瞇眼,好半晌后才眼神閃亮的抬,然后面無表情的頂微紅的臉頰一快樂到仿佛冒出小花花的氣息小聲說了句“爸爸晚安。”
“晚安。”咒靈先生露出很淺的,“祝你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