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牧興致勃勃,還沒回過神來就乖乖給顧知非當了坐騎。
等到他回神過來,已經變成了條大蛇爬行了兩公里。
不是他這是被誆了吧
偏偏被誆的人還沒有半點同理心,用法器敲著他的蛇頭搖頭嘆氣“你這個化形不太精妙,你看過哪條蛇頭頂還有頭發一看就不經常變成獸形。”
興牧覺得顧知非的關注點簡直就離譜。
人家關注血脈的純凈度,她倒好,她關注自己不常變成妖獸。
不是,他做人做的好好的,憑什么不當人要當妖獸
興牧氣憤著,又爬了兩公里。
有了妖獸氣息的掩護,顧知非和興牧這一行很是順利。
沿途他們看見了不少商隊,皆往扶搖涯趕。這一切都昭示著扶搖涯有大危機,顧知非的心也隨之一點點提了起來。
要是廣疏白和花惜夏真的在扶搖涯,那么要怎么接他們出來就成了一個大問題。
距離扶搖涯最后兩公里處,興牧恢復了人形。
并不是他不想再繼續往前走,而是天空中的血色處處彰顯著不詳,而扶搖涯方圓兩公里已經基本沒了生機。
不知道前頭有什么,貿然進去只能送死,不如先商量好對策,再決定下一步該做什么。
然而有人不想再商量對策了。
興牧看著天空中濃郁得幾乎要下血雨的云彩,回頭問顧知非“你確定里頭會有活人你的朋友說不準早就已經”
后頭的話他沒說出口,但兩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顧知非也不知該不該繼續朝前。依照扶搖涯的情況,他們說不準剛剛到外圍,就會被直接絞殺。如此莽撞,實在得不償失。
兩三轉念,顧知非拿定了主意。她對興牧道“咱們先在旁邊觀察一下,再決定如何行事。”
興牧巴不得有她這樣一句話,忙變獸形,拖著顧知非跑遠。
他們去了距離扶搖涯最近的一處客棧才停。
為了避免恐慌,興牧早化作人形,付過了銀子,去了顧知非房中商討后續該如何進行。
“如果你那兩個朋友真的來了這里,要么,他們還沒有深入進扶搖涯,要么,他們就是在那個元嬰魔修的老巢里。”
顧知非將真相真假參半地告訴給了興牧,后者對這件事有了他自己的判斷“既然他們是用來要挾你的,那他們應該至少還活著。”
顧知非點頭,這點她也想到了。
興牧又道“現在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你朋友也是受騙者,他們和我們一樣在觀望,那么我們要如何通知到他們,離開此處是為上策。”
“另一種,他們在魔修老巢中,冷暖在等我自投羅網。”顧知非說,看向興牧,“我更傾向于后一種。”
因為如果是前一種,廣疏白的傳音千紙鶴不會飛往七星門。如果說冷暖能夠掌控廣疏白的傳音千紙鶴,那與掌控廣疏白又有什么區別
“道友,你關心則亂了。”
興牧明顯不贊同顧知非的說法
“你只想著千紙鶴是從你朋友手里發出,卻沒想到如果是被人截胡了呢要知道,茫茫修仙界,想要找一男一女兩個初階修士有多難,可要在七星門前頭攔住一只傳音千紙鶴,可就容易多了。”
他的話有道理,顧知非卻不能賭這一種可能性。
轉念一想,顧知非有了主意。
“照你的說法,如果冷暖真的沒有捉到他們,那她現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把假的做成真的。”
興牧那種不詳的預感又涌現了出來。
“我有個主意。”顧知非湊身過去,在興牧耳邊低語兩句。
興牧臉色大變,退后兩步“不行,我是火屬性,當條蛇就算了,你居然還想我扮別人”
顧知非知道興牧這人的弱點,淡定道“你不幫可以,我到時候就在所有的商隊面前傳你的畫像,直到所有人都認識你為止。”
要是商隊都認識了他這張臉,以后他哪里還有清凈日子可過
在耳根清凈和人格尊嚴面前,興牧果斷選擇了前者。
距離扶搖涯二十公里的阜縣,一男一女引人注目。
女修身上妖氣甚重,與人氣交織,很不和諧,男修用一根葡萄藤束起長發,跟在女修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