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荀諶伸手摸摸兩個小朋友,“又隨你家阿叔一道來啊。”
先往墓前祭拜,再歸廬中。
荀柔將帶來的,加了牛乳的五谷粥,從食盒中取出。
依禮他們如今只食粥,不食酒肉,不食鹽、菜。
“替我們謝謝采姊,勞煩你又辛苦一遭。”荀衍溫和道。
“哪里勞煩,”荀柔道,“家中也是如此飲食,不過加一勺水而已,我每日也本來就要來祭拜伯父的。”
如今主食就這幾樣,不是干飯干餅就是稀粥。
“早上前來拜祭那位長史已去”荀諶問。
荀柔點頭,“守喪之家,不好留客,他來有話便說,說完自然就走了。”
荀衍與荀諶對望一眼,他們如何不知這位長史,是為堂弟而來,然荀柔既然稱守喪之家,顯然對方無論有什么目的,都已拒絕。
“公達,喪期短,大概不久就會歸京。”荀柔說著,又把王謙告訴他關于十常侍封侯,趙忠拜車騎將軍,張溫退涼州叛軍之事,結合他知道其他消息,一一道來。
“如此,大將軍處境頗為艱難。”荀諶道。
“也未必然,”荀柔解釋道,“天子雖重宦官,但除非下定決心要廢皇子辯,否則不會廢何進其實,京中情勢再如何,我以為如今并不重要。
“涼州叛軍雖退未散,其首領仍能聚眾,不久恐怕就會卷土重來。今年天子,為修南宮,加天下田賦,又加勞役,天下苦之,又要興亂。
“潁川雖還太平,但南陽與陳留,俱有將亂之兆,家中還是要再做準備若是再有戰亂,潁川這般太平之地,賦斂必重,恐怕也未必能安。”
“已至這般地步”荀彧低聲道。
“未雨綢繆,總要先做準備。”荀柔神色不變。
“好。”荀衍干脆點頭,俊美眉宇消瘦得凌厲,“家中、族中之事,多托賴含光,若有需要,我家中從人,盡可調遣。”
“族中近來多頗不心安,需得安撫,”荀彧輕聲補充,“此事唯弟所能,且勉力為之。”
“是,弟必不負所托。”荀柔躬身下拜。
事已說完,飯還是要吃的。
荀柔摸著碗邊微涼了,便讓荀欷荀襄在周圍拾些柴,燒起土灶將粥加熱起來,再陪三位兄長食畢,這才收拾東西回家。
“文若,”荀柔走后,荀諶望向弟弟,“你與阿善,可是有什么不諧”
他先前還說兄長稱呼不對,此時自己都又忘記了。
“并無。”荀彧輕搖搖頭。
荀諶張了張口,最后沒有再問。
無論是荀彧還是荀柔,他們若真是要藏心不言,他知道,是問不出結果的。
“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兄弟。”荀諶最后只這般道。
“阿兄這是何意,”荀彧抬頭,眉目平和,“我們自然是兄弟。”
“所以,那些孩子,你從冀州帶回來的,如今已有一年,你到底是何打算”
荀采直截了當問道,“你帶他們回來,并不是為了給家里添人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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