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好像只過去幾秒鐘,又好像沉默了許久。
謝聞舟雙眼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染上一片赤紅,他視線落在蔣揚身上。冷漠、兇獰、不帶一絲溫度,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
“蔣揚,你不解釋一下嗎”謝聞舟嗓音冰冷至極。
蔣揚如墜冰窟,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四年前,寧稚安剛出道沒多久,在公司的安排下去參加某個活動,那時的他莽撞又青澀,對未來充滿了向往與憧憬。
寧稚安準備怒斥巨資給自己置辦一身西服,又覺得自己年紀還小,沒準兒個子還能再竄一竄,再三思索下,寧稚安本著精打細算的原則,給自己買了大一號的正裝。
寧稚安長得精致漂亮,那時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小臉嫩得能出水,即使穿著大一號的西服也不顯滑稽,反而有種拽乖拽乖的范兒。
但是尺碼大一號,怎么都是不那么合身的,多少在某些細節處能被人看出來。
前經紀人陳海端詳再三,才發現違和“你脖子這露著跟紅繩呢,先摘掉,要不拍照不好看。”
小周那時還是寧稚安前經紀人陳海的助理,因為之前寧稚安幫他解過圍,一直對他心存感激,對寧稚安也格外關注。
寧稚安摘掉了吊墜,小周好奇地問“寧哥,你這吊墜是個什么圖案啊”
寧稚安“孫悟空。”
小周第一次聽說有人戴孫悟空的,聞言深深看了一眼那個吊墜。
這個吊墜是他小時侯,跟外婆上街的時候,被算命的忽悠買的,說他是齊天大圣孫悟空轉世,必須得戴著這個吊墜,才能保他不被天庭的天兵天將們抓走。
外婆目瞪口呆,趕緊交了錢。
即使后來寧稚安知道外婆上當了,可是這個小玉墜他也一直貼身戴著,將外婆的心意妥帖保存,早已成了習慣。
那天活動很盛大,但是寧稚安這種剛出道的小透明,基本就只有坐冷板凳的份。
那天他坐了太久,瞌睡都打了好幾起,根本不記得自己的吊墜是什么時候從褲兜里滑出來的。
寧稚安“所以,那天我的吊墜丟了,被你撿到了”
謝聞舟神色冰冷,似乎看蔣揚一眼都嫌臟,他嗓音涼薄之極,催促道“問你話呢,說話。”
在以劉滿江為首的工作人員厭惡的眼神中,蔣揚臉上血色盡失,絕望地點了點頭。
他當初意外撿到了這個吊墜,本來是想借機嘲笑一下寧稚安的寒酸的。
蔣揚拿著吊墜,正要和別人說這個笑話,卻見銳意集團的太子爺謝聞舟大步流星朝他走來,因為激動,嗓音甚至有一些顫抖“你好,這個吊墜,是你的嗎”
謝聞舟,蔣揚做夢也攀附不到的人物,現在竟然站在自己面前,充滿期待地看著自己。
蔣揚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謝聞舟一把抱住了蔣揚“我找了你好多年。”
謝聞舟眼睛很亮,透著星星點點的光。
“我的眼睛好了,可以看清你了,以后都不會再認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