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來衣服給顧舟換上“穿好了我們去醫院。”
顧舟渾身乏力,只能全程讓他攙扶,走到門口時,他艱難抬手指了指還倒在客廳里的任軒,啞聲道“弄走。”
傅沉回頭看了一眼,那人渣倒是還活著,但趴在地上直倒氣,眼看著是快不行了。
他其實并不太想管,巴不得姓任的就這么死了,反正他的行為只能算正當防衛,但再一想,這是顧舟的家,人渣要是死在這里,怪晦氣的。
他皺眉,護著顧舟進了車庫,把他扶上副駕,幫他扣好安全帶,邊把車駛離別墅,邊撥了助理的電話出去。
現在是凌晨兩點,助理已經睡了,電話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
傅沉言簡意賅地說“我給你發個地址,你過來一趟,屋里有個人,你把他弄到醫院去。”
助理一愣,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下意識地應了句“好”。
傅沉也沒跟他過多解釋,直接給他發去定位,并附上門牌號,隨后他用余光看了看顧舟“大門密碼多少”
顧舟咳嗽兩聲,報給他一串數字。
傅沉把密碼也發給助理,便將手機扔在一邊,加速駛向醫院。
深秋的夜晚很涼,車里開著暖風,顧舟腦袋還是很昏沉,被暖風一吹,更加想睡。
他合眼靠在頭枕上,心里想著今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發生的,任軒是怎么闖進了他的家。
他明明已經收回了門卡,修改密碼并刪除了任軒的指紋,他為什么還能進來
除非是對方趁他不在家,偷偷拿走了備用門卡,或者備用鑰匙,如果真是這樣,就說明他早已經做好了門卡可能被收回的準備,從一開始,他就在防他。
顧舟覺得疲倦,他已經不想再和這個男人有任何牽扯,可姓任的偏偏不放過他。
他回想起來,和任軒分手后的這幾天里,他每晚都會把門反鎖,這樣外面的人無論通過什么方式也不能把門打開,而今天他因為生病,加上收拾屋子,一折騰就把這事忘了。
他唯一沒有反鎖大門的一天,任軒就趁半夜溜進了他家,他不相信有這種巧合,除非對方每晚都來嘗試,任軒清楚他的作息,知道他睡覺會關上臥室門,在半夜兩點,他是不可能聽到有人在家門口鬼鬼祟祟的,更沒有每天檢查門前監控的習慣。
姓任的已經盯了他好幾天。
可能在他家附近徘徊,可能跟蹤他,可能尾隨他出門,去了咖啡廳,去了紋身店。
一想到這個,顧舟就感覺毛骨悚然,他身體發冷,忍不住抱住自己的胳膊,打了個寒顫。
“馬上就到醫院了,”傅沉發現他的異狀,忙出言安撫,“你再堅持一下,過了這個紅綠燈就是。”
顧舟吃力地點了點頭,他有些看不清東西,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家醫院,路燈的光晃得他眼暈,有點想吐。
傅沉把車停在醫院門口,連忙扶他下車,直接帶他掛了急診。
顧舟迷迷糊糊地跟著他走,被護士帶去清創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好像是一家私人醫院,燕市的公立醫院無論白天黑夜永遠人滿為患,這里卻非常清凈,并沒有太多人。
惡心反胃的感覺緩解了一些,頸后重新敷藥包扎,不是特別疼了,但他卻越來越冷,止不住地想要發抖。
以他多年生病經驗來看,應該是又發燒了。
果不其然,體溫槍顯示的數字是38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