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來。”
門后暗香浮動,有個風情無限的女聲響起,仿若一枝迎風搖曳的桃花,“今日我爹不在,我招待你進來坐坐。”
聶昭“”
說真的,這也太一目了然了吧就差把“我不是人”四個字寫在臉上了吧
現在的妖怪都這么敷衍嗎
青年“既然如此,那小生就打擾了多謝小姐抬愛”
說完一溜小跑,毫不遲疑地上了臺階。
聶昭“”
治不了,等死吧,告辭jg
話是這么說,但要查清考生失蹤之事的真相,還是只能著落在這位仁兄身上。
眼下只有他一個人,才能引出宅邸中的妖物。
聶昭在心中默念三遍“垃圾是放錯位置的資源”,勉強平復心情,再次屏息凝神,悄悄跟在了青年身后。
她捏了個隱藏身形的法訣,跟隨青年進入錢府,只見其中雕欄玉砌,碧瓦朱檐,庭院中坐落著精巧秀麗的人工山水,曲折蜿蜒的回廊一眼望不到盡頭,儼然一派巨富之家的奢華景象。
再看那出門迎客的女郎,約莫十七八歲光景,生得一副沉魚落雁、我見猶憐的好相貌,眼波流轉間,越發像是一枝清新帶露的桃花。
只聽她柔聲道“多謝公子賞光。實不相瞞,今日我原是往港口迎接表兄,一見公子風姿,驚為天人,念念不忘。”
“念念不忘”四個字從她舌尖上滾過,當真是纏綿悱惻,百轉千回,每一個字都帶著繾綣的余香。
青年聽見這聲音,就好像一口氣干了三斤陳年女兒紅,不禁醺然欲醉“小姐”
女郎微微偏過頭去,恰到好處地露出一段白皙頸項,俏臉上飛起紅霞“我我唯恐錯失良緣,抱憾終生,只得冒昧邀公子深夜來訪,一解心中相思之苦。公子,你不會怪我輕浮吧”
“”
聶昭無言以對這故事編得太不走心了吧好歹是出門騙人,就不能敬業一點嗎
青年喜笑顏開“自然不會小生何德何能,得遇佳人垂青小姐若不嫌棄,隨時都可喚我過來。只是,不知令尊令堂”
女郎一抿唇角,羞澀道“我娘過世得早,爹爹是京中富商,長年在外奔波。家中除我之外,便只有一干忠心仆婢而已。公子不必拘束,只當是自己家便好。”
青年一疊聲地口稱“不敢”,人卻已快步上前,與那千嬌百媚的美人并肩而行。
聶昭“”
大兄弟,你這個智商,好像已經告別了高考啊
大兄弟對自己的處境一無所知,沉浸在“豪門千金愛上我”的美夢中不可自拔,喜孜孜地隨著女郎進了一間客廳。
客廳中同樣裝潢華麗,燈火輝煌,桌上早已擺滿精致菜肴與香醇佳釀,山珍海味一應俱全,酒香混著菜香撲鼻而來,令人食指大動。
聶昭生生被這一出戲給看餓了,老大不情愿地躲在屏風后頭,眼看著那青年被女郎招待入席,兩列侍女魚貫而入,殷勤周到地為他斟酒、布菜,一口一個“才高八斗”“玉樹臨風”,恭維話不要錢一樣地說,直把他吹捧得好像天神下凡一般。
如此一套組合拳下來,青年早已被忽悠得五迷三道,不知自己姓甚名誰,只感覺飄飄欲仙,“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近在眼前。
推杯換盞間,只聽那女郎曼聲問道“公子此次應考,不知有幾分把握”
這青年名叫高鴻,酒酣耳熱之下,心中半個字也藏不住,竹筒倒豆子一般往外說“小姐放心,我我有位遠房伯父在京中任職,與鎮國公府上頗有幾分交情。即使仙試不成,伯父也能幫我謀個好位置,將來大有可期。還有,還有”
女郎追問道“還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