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么藥材、藥劑、還是藥丸,他都可以通過祖傳的那套方法辨出真假、好劣、成分和比例。
是以當方瑤說出愿用藥丸交換些東西時,崔大夫的內心幾乎可以說是狂喜。
只要有了藥丸,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知道疫癥解藥的配方是什么。
昨夜待樊辰一離開,他就拿出自己的寶貝醫箱忙碌起來。
只是
崔大夫有些疲憊地按了按額頭,“這藥丸年份過久,里面的藥材藥性都發生了變化,我用了一整夜的時間,辨別出大部分藥材,但還有兩樣沒有弄清楚。”
樊辰目光微閃,試探道:“這藥丸不是新鮮制出的嗎還是說未保存好”
“不是不是”崔大夫連連擺手,“這藥丸年份起碼有八十年往上,要不然我也不會這么久還沒弄清楚另外兩種藥呢。”
至少八十年前的解藥
樊辰漂亮的眉毛微揚。
他原本懷疑是李家村里有什么高人,畢竟瘴氣消失的實在古怪,還有那被鑿得一片狼藉的洞神廟。
不是沒想過這解藥可能也是這高人所為,甚至還在夜晚輾轉反側時,懷疑過那猥瑣大娘的身份。
可崔大夫都說這藥都至少八十年了,那位五十來歲的猥瑣大娘,自然被他毫不猶豫地飛速拋出腦袋。
“大姜嬸子的妹子,你也來打水嘛,我、我來幫你。”
“謝謝狗娃爹。”
外面,有村民一早來打水。
樊辰心中一動,和崔大夫隨意聊了兩句,便快步走了出去。
一出帳篷,他就看到了青石壘的古井旁,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昨日在他夢中,折磨了他一整宿的猥瑣大娘
“大、姜嬸子的妹子,水打好了,我幫您挑回去”
“哎,這真是麻煩狗娃爹了,一桶就成,剩下的我一個人能行。”
方瑤感激不已,今兒一大早醒來,廚房水缸見了底,她沒辦法只能提著兩只木桶來打水。
一來到井邊兒,她就后悔了。
這大木桶本身就重,打滿水更是提起來都費勁兒。
一只還好說,她一下子弄了倆,要是自己把水弄回去,估摸十分鐘的路,能走上一個小時。
沒想到碰上了同樣來打水的狗娃爹,后者熱情的不行,能有人愿意幫自己一把,方瑤自然很開心。
不過,這開心很快就煙消云散。
她剛提起水,眼角余光中便見不遠處有人正目光不善地盯著自己。
她納悶地抬起頭,一下子便看到了站在槐樹下長身而立的年輕男子。
又是這家伙
方瑤隱隱皺眉,雖對方戴著面巾,她還是一眼認出這人就是那日在山坡上挖苦諷刺她的男人。
昨天也和這人匆匆碰上一面,對方更是一臉她欠了他八百萬的表情似的。
現在又陰陰盯著她,簡直就是陰魂不散。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眼,唔,早上重新畫的“黑土黃”妝容還在。
也不知道這人有什么毛病,非要跟她一個“大娘”過不去。
方瑤悄悄白了男人一眼,提起水桶就要離開。
“那位姜嬸子的妹子請留步。”
男人突然開口,聲音和他陰沉的表情相反,非常的清冽悅耳。
方瑤左右看了看,這人該不會是在和自己說話吧
“對,就是你,那位大娘。”
男人走了過來,在方瑤迷惑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晃到她身側,突然湊近了嚇了她一跳。
方瑤連退兩步,沒好氣道:“你有話就說,離這么近做什么”
樊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惡劣地咧嘴一笑:“沒事,大娘,以后臉洗干凈些,害得我差點認錯人了。”
方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