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眉,日期是建昭四年十二月。怎么回事不應該是建昭五年四月是掖庭弄錯了么
大約吧,可能最近他們太忙了,忙昏了頭。
不過這道圣旨的重量,卻是一條人命。
但,湘字何解呢
驀然想到了湘夫人。
我還在遐思有的沒的,捧月又遞給我一封信,封皮沒有署名。
我展開,里面只有一張字條“沅有芷兮澧有蘭。”
仍是他的字跡。
沅有芷兮澧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所以為“湘”字,是嗎
我跟捧月她們去了掖庭,一路上宮女太監各個看我的眼神都仿佛不一樣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恰似墻頭草,不吹不回頭
才至掖庭,那往常睜眼瞎的小內監都笑瞇瞇地,說“哎喲,湘美人來了,湘美人快請”
我徑直找到李總管,笑著望他,順便讓捧月打賞了些銀子這叫舍不得銀子套不住月俸。
說明我的來意以后,李總管也是好說話的,立即就取了我的俸祿來,還笑瞇瞇地說“湘主子,這額外的二十兩您拿去打賞打賞宮人用”
我虛榮一把,十分得意。
“我們家聆霜和老雞呢想來李總管也已經審完了罷”
他笑得滿面堆了褶子,說“哎喲喂瞧奴才這記性,奴才這就去放人,這就去”
哪知道威風沒耍一會兒,迎面撞上了藺爾玉。
“”唉,還是要給這女人請安,煩死了。
藺爾玉威儀不減,錦衣華服,立在我面前,眉目攢了一把火,但涼涼說“應選侍連孩子也不顧就要急著勾引陛下,就這般下作么”
我也冷冷一笑,說“臣妾現在已非選侍,娘娘消息怕是不夠靈通。”
“你”她哼了聲,“本宮六宮之主,降你的位易如反掌。”
我也笑道“您是要打皇上的臉么”
她瞪了我一眼,我柔柔說“皇后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著臣妾,臣妾害怕。”
我才發現她身后還站著一個沒有什么存在感的麗貴人。
似意識到我在看麗貴人,她眼神似柔和了些,不咸不淡地說“麗貴人,本宮即日上請升你嬪位,為麗嬪。”
麗貴人惶恐道“謝娘娘,但,臣妾不敢當。”
“你有什么不敢當的你秉性溫良,淑儀得體,何況,連那般狐媚惑主的女子都能做美人,你緣何不能當這嬪位”
我心想,狐媚惑主,好,我惑給你看。
我不單惑主,我還要禍了你的中宮之位,禍你的賤命。
皇后來掖庭是為了窈貴嬪的事情的。
其實我向李公公明里暗里打聽了一番,他才透露出皇后也是嫌疑之列。
我不在后宮的三年里,皇后都素來有善妒之名。
善妒若也是罪過,那愛是否也是罪過
我搖了搖頭,走在長長的宮道上,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把這女人送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像她送我進的那樣。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落款時間的錯誤,嘻嘻
大家可以自行猜測是咋回事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