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睜大了眼睛。
那東西我已四年未見,歷久彌新,光澤生輝。
他拿在手里摩挲著山茶花的紋樣。
那不是藺爾玉的東西相反,那,確確實實是我的東西。
甚至
那是他,是他與我在訂婚的時候,親手打造的。
良久,他站起來。
所有人目光聚在我身上,我張了張嘴正想要辯解什么。
他似乎朝著我走來,我心下害怕,恐懼涌上我的心頭,一些過往的噩夢,也復活了。
他是不是又要相信她,又要,
沈重因卻是在皇后跟前停下。
正當我以為他要相信皇后的說辭,不料寂靜的敬柏堂里啪的一聲脆響。
眾人眼睜睜看著,他揚手,給她了狠狠一耳光。
這耳光力道大,直接打翻了她,她狠狠跌在地上,捂著左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
“朕從不打女人,皇后,你是例外。”他語聲淡淡,笑意溫和,眸中思緒平靜,像什么也沒發生。
“皇上”
那女人眼里登時涌出眼淚,說“那明明是湘美人的東西皇上就如此袒護她么”
我愣怔著看他。
他垂眸,涼涼地看著地上那已毫無尊貴可言的皇后,說“定情之物會拿去賄賂旁人么皇后朕是傻子,還是你是”
他捏著簪子,慢慢走向我,其余人紛紛自行讓道,我抬起頭,想到不應直視天顏,慌忙低頭。
冷不防鬢發插上了什么。
大約,是他將那支簪插在我發間。
“這么重要的東西,下次別再弄丟了。”
我抬眼望著他,這樣近距離地看他,他神色憔悴不堪,但強打著精神,看著不太好。
雖是如此,他嗓音淡淡,毫無波瀾。
他轉身,踱到皇后身邊,冷冷說“這兩個宮女,當堂翻供,言盡不實,陷害他人,著杖斃,立時執行。”
眾人抽了口涼氣。
兩個宮女的嘴被太監捂住,連哭喊聲音也發不出。
掖庭的執法司就在旁邊,責打聲,聞者驚心。
堂內靜了一刻,大家各懷心思,而我在心疼我花出去的銀子沒有得到實際收益,簡稱打水漂了。
嬈御女臉色也并不好,一直拉著我的袖子,拉得很緊。
半晌,李公公進來回稟已經執法完畢,他淡淡點了點頭。
他目光幽幽落在皇后身上“皇后,朕怎么處置你好呢”
皇后哭得梨花帶雨,像那日賞花宴一樣,可惜她今日威儀妝容與那凄美并不相稱,反而哭得滑稽,令他不禁一笑“善妒盜竊栽贓殺人”
“臣妾沒有臣妾,臣妾是冤枉的,不是臣妾所為”
“添一條,大不敬。”
她啞口望他,凄楚可憐的模樣,卻十分好笑。
“朕雖未插手查案,可也不容你在后宮只手遮天”他輕輕說。
“掌嘴五十,禁足三月,褫奪監理六宮之權。望你自省己身,”笑得幽艷,“莫負皇恩浩蕩。”
那素來巴結皇后的宋才人突然跪出來,哭道“皇上,念在皇后娘娘初犯,從輕發落皇上,皇后娘娘與您少年夫妻,”
提及“少年夫妻”一詞,他臉色鐵青,目光極狠,如刀,剜進宋才人的骨血般,“誰敢求情,即時杖斃。”
“拉下去。”
滿堂死寂。
作者有話要說阿因心情不好,某些人撞槍口上還不自知,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