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雁行閉上眼睛,雙手緊攥著扶手,好半天才平復了自己的情緒,睜開眼睛看著仵作道,“可以開始了。”
“死者現在這樣的情況,具體的死亡時間已經無法判斷了。”仵作手搭在自己隨身的藥箱上緊了緊道。
“這我們理解,你就說一個大概接近的時間好了。”喬大勇大環眼看著他直接說道,尸體現在這種情況,不能強人所難。
“我只能說,大概在十天之內。”仵作給了他們一個他有把握的時段。
喬大勇看著他又問道,“那死亡原因呢”
“這個”仵作為難地看著他們道。
“你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什么說什么”周斯年看著他急吼吼地說道。
“死者額前有傷,卑職無法判斷是生前,還是死后。”仵作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們說道。
“那你能判斷出什么來”莫雁行黑著臉看著他說道。
“卑職”仵作吭哧了半天道,“這種情況卑職能驗出來的很少。”想了想又道,“卑職無法驗出這東湖是否是第一案發現場,不知道死者是淹死的,還是死后拋尸的。”
莫雁行給氣的黑著臉騰的一下站起來,食指怒指著他道,“你你”
“撲通”一聲,仵作跪了下來伏地道,“卑職學藝不精。”
喬大勇和周斯年趕緊上前攔著莫雁行,他們知道莫雁行生氣,可這事真不怪仵作,這真不好驗。
“莫縣丞,冷靜點兒。”喬大勇看著他沉聲道。
“你要我怎么冷靜,死的是我弟弟。”莫雁行黑著臉雙眸瞪著他從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
“可你就是在為難仵作,他也驗不出什么來了。”喬大勇言語蒼白的寬慰他道。
周斯年拿腳踹了踹瑟瑟發抖地仵作,仵作臉色蒼白的看著周斯年。
周斯年垂眸朝他努努嘴,“還不趕緊退下。”
仵作給嚇的連滾帶爬的出了房間。
莫雁行倒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圈椅上,是心如死灰,原以為能從仵作口中得到有用的線索,結果現在啥也沒有。
“莫縣丞,別這樣”喬大勇看著暮氣沉沉的他道,“仵作那邊沒有線索,我們可以先排查與令弟有關系的人,那些人見到官差說不得就招了。”
“對對對”周斯年聞言趕緊又說道,“咱們還可以張貼告示,看看誰在十天前見過令弟。如可靠線索,重賞”
“我現在就懸賞三十兩銀子”莫雁行雙眸瞪的如銅鈴一般看著他們道。
“我馬上去安排。”喬大勇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就聽見衙門口傳來凄涼的哭喊聲,“六郎,你走了可讓奴家怎么辦呀”
“是高氏。”莫雁行聽出來人的聲音,朝外跑去。
高氏是嚎啕大哭,哭的不能自已。
莫雁行到衙門口看著跪坐在地上的高氏,哭的哪里還有往日的體面。
此時臉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妝容也花了,發髻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