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諾山眉頭緊鎖,心急如焚。
丫丫自幼體弱多病,卻因無錢調養,總是拖著硬扛,導致身體越來越差。曾有江湖郎中說過,以這孩子的體質,怕是有早夭之險。
好在不久之后,他們便到了安諾山爺孫的住處。
房子賣掉之后,安諾山在附近租了一間平房,冬冷夏熱,里面就只有兩張床和一些簡單的家具。
安諾山趕緊把丫丫身上的濕衣服脫掉,給她蓋上被子,然后去熬上一鍋蔥姜水。
裹著被子的丫丫不住地打顫,全身高燒不退,還時不時地痙攣抽搐,甚是嚇人。
“老祖,您快想想辦法吧。再這樣下去,非得把腦子燒壞了不可。”龍小蟲急道。
龍霄霆走到床邊,并攏雙指,按在丫丫的額頭上。
只見丫丫額頭上金光一閃,原本還在抽搐的她,立馬安靜了下來,神態安詳地睡著了。
龍小蟲摸了一下丫丫的額頭,已經不燙了,這才放下心來。
安諾山端著煮好的蔥姜水進來,被龍小蟲給攔了下來。
“安爺爺,丫丫已經沒事了。”
安諾山放下了碗,去摸了一下孫女的額頭,這才放心。
“龍少爺,這位小哥是誰啊?怎么看上去有些眼熟呢?”
安諾山仔細端詳著龍霄霆,只覺在什么地方見過,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見過。
“安爺爺,”龍小蟲笑道:“您說書說了一輩子的龍城飛將,怎么見了真人了,卻不認識了?”
“龍少爺!”
安諾山把臉一板,沉聲道:“這可不能瞎說啊!冒犯先祖,可不是小事!”
“你是子先的后人,難怪對我的事情那么清楚。你孫女之前在橋頭上說的那段,確實是有發生過。”龍霄霆道。
安家的先祖安子先曾為龍霄霆軍中的先鋒,與龍霄霆并肩作戰多年,親如兄弟一般。
烏蘭山最終一戰,剿滅了所有蠻軍,而龍霄霆卻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安子先率大軍回到云龍郡,隨后便辭官回家,用余生幾十年的時間,將龍城飛將的一生行文成書,并立下遺愿,要求安家后世子孫,世世代代都要以宣揚龍城飛將的精神為使命。
從安子先到如今的安諾山,已經經歷了將近兩百代人,安家的使命卻仍在繼續。
“小蟲,此人真的是……”
安諾山一臉的難以置信。
龍小蟲重重地點了點頭:“安爺爺,他真的是我家老祖霄霆公啊!如假包換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安諾山連連搖頭。
“當年烏蘭山一戰之后,飛將軍不知所蹤,龍家軍在戰場上整整搜索了半個月,也未找到。根據我我家老祖的記載,當年的龍家軍是披麻戴孝回到云龍郡的。也就是說,他們是默認飛將軍已經戰死沙場。”
“是啊,默認歸默認,不過沒有找到尸體,也是事實。看不到尸體,就不能證明人死了啊。”龍小蟲道。
安諾山道:“戰場廝殺,硝煙彌漫,不只有多少尸體血肉模糊,尸身不全,難分難辨。就算是當年飛將軍沒有死在沙場,可這畢竟是已經過了萬年,怎么可能還活著呢?”
龍小蟲聳了聳肩,“反正我家老祖就還活著!好了安爺爺,您就別懷疑了。說說吧,您為什么要把房子賣掉啊?”
提起這個,安諾山長嘆了一口氣,滿臉的沮喪。
“丫丫的爸爸被人誣陷坐牢,判了十三年。半年之前,有個人找到我,自稱是有門路,說可以幫丫丫她爸爸沉冤昭雪,不過需要一大筆錢去疏通關系。我就把房子賣了,誰知道那人竟是個騙子,拿了錢翻臉就不認人了。”
看著躺在床上的孫女,安諾山老淚縱橫。
“要不是擔心這孩子無人養育,我早就和那混蛋拼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