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喊聲,所有人這才將目光一起聚攏到她的身上。
楚南梔氣定神閑的說道“我已經掌握了這次案情的重要線索,我要面見縣令大人。”
語氣堅定而有力,臉上也隨即表現出百分百的自信,否則這些人怕是不會帶她去縣衙的。
可林錦驍一聽頓時就來了火,躺在擔架上仍是怒罵不止“楚南梔,你是不是嫌以前丟的人不夠,如今還要到縣衙里去丟人現眼”
楚南梔冷冷的瞥了眼他“你有你的路要走,而我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選了條死路,我卻想好好的活著。”
她心知這家伙心中的怒氣非一日之寒,此時說再多也打消不了他對原主的怨恨。
反派的洗白往往都是從橫眉冷對千夫指開始。
她毅然決然的說道“我要為自己伸冤。”
林錦驍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完全被這瘋女人給毀了。
領頭的張衙役早前也聽聞過原主的聲名狼藉,此時聽她說出這樣言之鑿鑿的話,心里既好笑又好氣,可還是忍不住走過來問道“楚娘子是要上公堂”
“嗯。”
楚南梔點了點頭。
“這可開不得玩笑,楚娘子要想清楚了,若是你信口雌黃,惹怒了縣令大人,只怕不能活著回來。”
張衙役好心提醒道。
楚南梔淡淡的笑了笑“這個我知道。”
張衙役見她執意如此,只好答應將她一起帶回縣衙。
蘆堰港縣衙里,今日格外熱鬧,案犯們雖被下了獄,可聽說有人掌握了案情線索,公堂外仍舊圍滿了不少看熱鬧的閑人。
林錦驍雖說只是旁支冷門皇室后裔,可卻是縣里頗有名望的讀書人,再加之其父親廉潔奉公的清名,也引來了十里八鄉的鄉紳想再度為他求情,將縣衙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堂上,縣令“啪”的一記驚堂木,重重拍在伏案上,面無表情,直接對著楚南梔,頗具威嚴的問道
“楚氏,聽說你有稅銀被劫案的線索”
楚南梔抬眼看了看縣令,冷靜的答道“回大人,的確如此。”
“大膽,你一個婦道人家,竟敢藐視公堂,信口雌黃。”
藐視公堂
楚南梔一臉懵。
她可什么都還沒說。
再看看說話之人,并非是縣令,而是他身旁的一名小吏。
這可真是讓人奇怪了。
縣令也很疑惑的瞥了眼那小吏,又對楚南梔說道“楚氏,你若敢戲弄本官,縣衙的各種刑具可不是擺設。”
其實心里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可表面還要裝得十分淡定“你的聲名本官早有耳聞,但這里不是在你家中。”
“大人說笑了。”
楚南梔道“民婦先前確實沒細細想過這樁案子,甚至還想過逃跑。”
首先,還是得擺出誠實的姿態來。
她知道縣令也想保住烏紗帽,否則不至于先來審訊她。
縣令很是驚訝“什么,你還想逃跑”
“未遂,所以急中生智,誤打誤撞才推出來這樁案子的結果。”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
“依民婦看來,這樁案子并非什么東桑人妖法所為,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胡說八道。”
楚南梔一語剛畢,先前那小吏又將她打斷“縣令大人,這婦人信口雌黃,還是快些將她拖下去重責一百板子好讓她漲漲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