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去吧。”她很中肯的說道。
我想過很多次,為什么非要到這里來呢這里唯一的意義便是張玉林車禍的事發地,我們不是探案的人,還需要對案發現場勘察一番。
那車輛在道路上最后留下的剎車痕跡還留在道路的邊上,正走到那里,余沉沉就停下來,蹲下身來,身后的道路上不時還有車輛經過,嗖嗖的聲音,但那些都不是我們重點關注的,我們的眼里完全只有那黑色的剎車痕跡。
半晌,余沉沉的淚水涌了出來,我大概是見慣了這種眼淚和悲傷,已經不會太過激動,而是很平淡的在她的身旁呆著,等她結束,此處只有兩個人,如果兩個人都浸入悲痛之中,不能自持,那是斷然不可的總有一個人是需要清醒、理智的。
”這是他最后的足跡。”她努力的點點頭,也很疑惑,為什么生命的痕跡會如此簡單,終了只是一道短短的車轍。
我們從小路上往下走,這一回,我在前面牽著她的手,一邊回頭顧望,她低著頭,小心的看著腳下。
另外一只手提著那黑色袋子,”我們不是應該回家嗎在他的墳上去哀悼。”
“那你覺得以我們現在的條件,允許么”
“怎么不允許,你是鐘愛他的人,除卻父母大人,你就有這個資歷。”
“資歷我又有什么樣的資歷我只是算了,懶得同你講,你又不懂。”
我們接近谷底的時候,遠遠的就看見一股青煙從下面冒了出來,那該是誰沒有想到還有誰像我們這般對亡者有這般心思。
余沉沉也注意到了,她若有所思,一下就想到什么一樣,“楊風”
“是他么”我腮幫子都鼓紅了,因為那必定是余沉沉跟他講的,但她可能想不到他也會來,還在我們之前。
“我們要過去么”我猶豫了,我隱隱覺得這個楊風同余沉沉也有著非同一般的聯系,但是,我不愿意去承認。
我們到了谷底,還在上方一點兒,便看見一個男生蹲在那個還留著當時車禍痕跡的地方現在那兒看不到車輛殘骸,在這茂密的山林里面,留下了一大塊空地,些許雜草點綴其間,周圍因為山谷幽深,有些薄薄的霧氣輕微籠罩,仰望天上的太陽,便成了灰色的格調。
我們站住在那男生后面,看著穿著黑色夾克的背影,有一瞬間,我以為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看著他的個頭,還有從背面就凸顯出來的滄桑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