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第一印象就是那后面是很廣闊的背景,中間站著余沉沉,我見過的,很熟悉這個畫面,在當時卻怎么都想不起來這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余沉沉臉上的微笑,還有酒窩,很懷疑,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余沉沉笑起來是沒有酒窩的,那是不是就不是她,是另外一個人
她笑著,手里拿著船槳,離開了岸一般,“鄧華,我要走了。”眼見著船離了岸,第一視角往前跑,要追上去,照片變成了動態的影像,當意識到自己走到了邊緣的時候,刷的一聲,仿佛一張黑色幕布被撕開,瓦藍的、流動著的波濤在腳步前面蕩漾,這是水,她在漁船上,已經來不及去挽回。
很奇怪水體為什么是藍色的,是海么一種離別的情緒涌上心頭,不論如何,現在我至少還是能看到,默然的往瓦藍的波濤上走一步,沉浸式的恐懼卻沒有變成事實,而是平穩的、充滿驚喜的站在上面,船走的很慢,我走兩步,仍未沉沒,放快腳步,沖了過去。
“你好,貝克,恭喜你,終于學會了踏水而行。”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我該是認錯了人,此女并非余沉沉,而是完全不認識的一個人,腳底下踩著的是藍色的水珠,那種感覺,像是沙子,可,那明明是流動的。
我看見女孩的臉頰淌下了藍色的淚花,一下掉進藍色的水流中間,與這些“沙子”融為一體。
“如果,有一天,你失去了踏水而行的本領,我就不能在你的身邊。”
疑問從心底里油然而生,為什么不是她上岸呢,在大地上,沒有江水的危險,“那樣,你就可以上岸,我來接你上岸,離開這里,我可以照顧你”夢里的話總是這么莫名其妙,令人不可思議。
“不從這里,我可以抵達遠方的的圣地,回到大地上,我也是去遠方,既然目的地是一樣的,為什么還要去糾結其中的方式呢”
我木在原地,這話是有道理的,我竟然認同了,真是奇怪的感情,我不去觸碰她,她始終在自己的小舟中間,未曾移動一步,與此同時,她給了人一種完全美好的感覺,讓人不會去打擾她的那一份安寧,就這樣,她的船緩緩移動,我邁出腳步,往前走,卻是踩了空,終于可以看清楚,水完全淹沒下來。
“你永遠也不會懂得,我到底要的是什么,還有我要去什么地方,這是我的事情,除我以外,都是別人。”
我想去狡辯,嘴被堵住,窒息感一下就上來,沉沒下去,就那樣無所謂掙扎,似乎一開始就能預料到的結局,就是這樣,第二張照片從眼前劃過去,留下一串串煙塵,在眼前如迷霧一般。
驚坐起來,滿身出汗,額頭上留著汗珠,方才的夢境消失了,記不住,長嘆一聲,便倒下重新沉睡過去,翻了個身,并且潛意識里面告誡自己,這一回,一定要做一個好夢。
宿舍的門打開,風吹進來,與前些時候的晚間不同,余沉沉換了一身新裝,卻是十分奇怪,從她進門的時候,我便認出那就是余沉沉,即便她帶著鐵面罩,身上是鐵盔甲,但她的眼睛時騙不了人的,手臂上帶著兩根尖刺,圓圓的鐵皮附著在她的腰上,儼然就是古時候的花木蘭,有殺氣。
她不說話,面罩下的那雙眼睛,那么生硬,瞳仁之中也閃著兇光,至于面罩下的那副面孔,是一副什么樣的表情,卻是無從說起的,我猜想,也一定是兇狠的,腰間挎著長劍,我們對立的敵人,現在被她打敗,要來懲罰我,她的手抬起來,我看一眼門外,被那陣勢鎮住,千軍萬馬,在門外搭弓射箭,戰馬的嘶吼聲不停,想求饒,卻從心底里有一種不甘心,十分的艱難,最重要的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敗的。
閃閃發光的長劍自劍鞘當中拔出來,很快,劍光一閃,直覺得喉嚨一陣痛,被拿劍之人裁決。
“我是不會饒恕阻擋我的人的。”她取下頭盔面罩,可那副鐵的面孔是去不掉的。
我后悔自己的所為,也為自己叫屈,可她鐵衣戰袍,潸然離去。遠處戰火的最深處,坐著的,既然是一個形容貌似張玉林的年輕將軍,只見余沉沉俯首一拜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