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珞坐定,蕭嘉遠笑著開口。
“請顧二小姐來,就是你母親的一點事,我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
顧珞是萬萬沒想到竟然聽了怎么一句,滿目震驚看向蕭嘉遠,“我母親”
蕭嘉遠開門見山,直白的道“不知道顧二小姐是不是清楚,你母親,其實是前京兆尹陸平山的嫡長女,陸青雙。”
顧珞只覺得腦子轟的一下。
陸平山是誰她不知道,但是陸青雙這個名字她可太熟悉了。
就在最近太醫院醫女那邊流傳的各個可歌可泣的愛情版本中,這個名字就是故事的女主,被北燕那位新帝銘記在心的白月光。
眼見顧珞這個反應,蕭嘉遠看了郁宴一眼,見郁宴垂著眼皮沒什么表情,他繼續道“十五年前,陸平山還是京兆尹,那時候北燕新帝作為質子在咱們京都住著,和陸青雙生出情愫。
就在談婚論嫁提上日程的時候,陸青雙忽然得了急癥,從發病到過世,一共就兩天。
但這個已經過世的陸大小姐,后來卻成了你的母親,在安平伯府豐臺的莊子上生了你生了你弟弟。
這一點,可以說,幾乎沒有人知道。”
蕭嘉遠說的平淡,顧珞聽得只覺得心揪成了一團。
蕭嘉遠說完之后,沒再開口,郁宴也一直沉默著,顧珞也顧不上他們是單純的沉默還是在吃東西,她只覺得腦子嗡嗡的。
吃了好幾天瓜,這是吃到自己腦門兒上了
過了好一陣子,心跳和呼吸才漸漸的正常下來,用桌子上鋪的單子擦了擦手心的汗,“為什么,告訴我這個”
顧珞看向蕭嘉遠。
蕭嘉遠看了郁宴一眼,“本來這是你們安平伯府的事,不該我們外人插手,但”
郁宴打斷了蕭嘉遠的話,道“告訴你是因為你現在的身份是安平伯府的二小姐,而安平伯府在支持太子的時候,希望得到北燕那邊的助力,這些事你還是清楚點比較方便。”
郁宴說的清冷,顧珞將腦子里的思緒一條一條的捋順了。
在莊子上養了十五年,那十五年雖然不聞不問,但說實話,吃喝用度不苛待他們。
盡管原主的母親被一張草席卷了扔了后山了,但是原主對安平伯府的怨懟并不深,顧珩也沒有什么恨意,只是擔心來了之后被人算計。
要說恨意,那是后來顧婳算計原主,顧珩才生了恨。
而皇后和趙氏想要把她嫁給蕭嘉遠的時候,老夫人是反對的。
剛剛在安平伯府,老夫人那么堅定的要她從太醫院請假,當時她就覺得奇怪,一個宮宴,她這種可有可無的人根本沒有必要非去不可。
就算是不去,也不會傷了安平伯府的面子。
但老夫人死活不松口。
后來顧珩又說,那個阿花說了,安平伯府想要在府里設宴款待使臣。
所以,從頭到尾,老夫人對她的另有安排就是與北燕有關
“他們想要把我嫁到北燕去讓我成為我娘的替代品去到北燕新帝跟前吹耳旁風去”
郁宴看了顧珞一眼,這個人怎么總能把這種話說的這么稀松平常,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吹耳旁風也不害臊
“安平伯府是什么安排不好說,但是現在你既然給郁歡瞧著病,本王肯定不會放你走。如果到時候北燕使團來了,用了點什么手段非要帶走你,到時候本王肯定會留人,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郁宴說的毫不留情的,蕭嘉遠連忙補充道“顧二小姐別誤會,留你不單單是因為郡主的病,主要是你就算跟著使團去了北燕,日子十有八九也不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