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為了來解決問題的,今天之內,我們先解決工程款的問題,然后卓南建筑青島分公司和網上租房平臺、網上銀行合作誘導用戶使用網貸繳納租金的問題。我不是一個人在這對你們承諾空頭支票,這幾位是卓南山東分公司的負責人,這幾位是我調來幫大家算賬的財務管理人員,這幾位是傅氏總公司的法務如果要演戲,我也不必帶這么多人來,對不對你們可以看看他們身上還有機票的存根,都是昨天半夜,今天早上從北京、濟南、南京趕過來的。
“我有兩點可以在這里向大家保證,第一,卓南建筑有足夠的財力和誠意來解決所有的拖欠款項,也有嚴格的規章制度來對相關責任人進行依法依規的處理。第二,我也是從餓著肚子討生活的時候走出來的,我到現在還記得凍硬了的生地瓜啃起來是甜的,我也知道低頭借錢過日子有多難受,我知道各位現在的艱難和痛苦,我個人會一直留在青島,一直到這個事情徹底解決。所以,希望大家能夠給我們一點時間,讓我們把事情一件件地處理清楚。”
明明是那么年輕的樣貌。
也不像電視劇里那些厲害的女老板什么紅唇高跟鞋。
可楚上青站在那,就是讓人覺得信服的。
“嫚兒,你真的是說到做到”剛剛在門口攔過王佳靜的劉國建隔著幾個人問楚上青。
“是,我說到做到,沒有說到做到的本事,我十歲就被凍死了。”
說完,楚上青解開了襯衣的袖子,露出了左上臂上一片幾厘米見方的斑駁。
“您能看出來吧這是連著好幾年反復凍傷留下的疤。”
劉國建看看她,又看看那塊傷。
“行吧,俺信了恁。”
他一解衣服扣子,灰撲撲的大棉襖落在了地上。
露出了藏在衣服的幾根細長的東西。
有人人認了出來,尖叫出聲。
是雷管。
王佳靜瞪大了眼睛。
這時候她想起剛剛這個男人問自己老板在哪兒,頓時覺得心頭被人壓了一塊冰。
站在人群里的白小敘看看混亂的人群,再看看鎮定自若的楚上青。
突然明白了早上路一瑤那句話的意思。
也許,正是被犧牲過的人,也知道人被逼到了極點會做什么。
卓南的大樓外面,有個也很年輕的女人長出了口氣。
“看來是沒事兒,小楚上青也長大了。”
一個穿著長大衣的男人把圍巾解下來要給她圍上,她笑著說
“你還生我氣呢”
男人沒說話。
“你又不是不知道,楚上青這小孩兒虎著呢,她那天也是說好了去看我姥姥,結果發了個短信就沒影了,她跑去警察局把她爸給告了。”
想起往事,盛羅嘆了口氣。
實在不是她草木皆兵。
“楚上青她一直裝著自己跟個人事兒似的,年紀越大,對著旁人越周到,什么時候周到都不顧了,發個短信就沒影了,我就知道,是當年的楚上青又藏不住了。”
是那個死里逃生豁出去不要前途、不要以后,只要玉石俱焚的楚上青。
是讓盛羅想起來就心有余悸的楚上青。
把盛羅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衣兜里,男人嘆了口氣
“幸好,以后有人操心她。”
盛羅笑了“反正咱倆也就結一次婚,咋地都能結,也算不上耽誤。”
男人
北京時間晚上九點,德國柏林時間下午三點,傅南商推掉了剩下的一切接待活動趕到了機場。
在機場,他遇到了一個女人。
不,應該說,在機場,有個女人在等她。
曲玉,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