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外地覺得自被討好了。
半小時后,宋沁雅坐在聚光燈下被人介紹是業內最有名的投資人一,投資人三個字前面沒有加性別,目光掃過辛奇的臉,她對他眨了一下眼睛。
那一刻,男孩兒臉紅了。
宋沁雅挑了下眉頭。
晚春好時節,她有點躁動。
準確來說,宋沁雅是個礦三代,上世紀末,她爺爺一口氣承包了五座山,承包了五十年,本來是學劉老根搞農家樂,結果山下全是礦。
各種轉讓和入股,讓老爺子那點兒家業迅速到達了八位數。
錢多了,事兒多了,不過那時候跟宋沁雅沒什么關系,她是個女孩兒,后一點嫁妝嫁出去就完了。
她爸她大伯為了家業打破頭,說到底跟她沒幾毛錢的關系。
她那個從鎮政府辭了職的爸在外面包了年輕女孩兒,憋著勁兒要生個兒子。
她媽說那是包了“七仙女兒”。
男人和男人斗,女人和女人斗,宋沁雅連斗的資格都沒有,跟家里打電話的時候自備瓜子兒就夠了。
二年,她堂哥飆車死了。
宋家這一輩兒只剩了她。
又過了兩年,她爸、他大伯因為酗酒和玩女人都沒了。
宋沁雅的爺爺從來很有老輩人樸素的智慧,與其把錢給兩個守寡的兒媳,不如給他唯一的孫女。
雖然過去那些年他都沒正眼看過她。
是,大四最后一個寒假回家,在為校招焦頭爛額的宋沁雅拿到了她這么多年來一份來自爺爺的禮物88萬。
她母親讓她在辦法北京買幾套房當大房東,宋沁雅揣著存折坐著交在北京城里晃了一圈,最終投資了自,她決定出國讀書。
在美國,她認識了傅南商。
一眼,宋沁雅就知道傅南商跟自是完全兩種人。
這個世界上有人活著是為了讓自更好地隨波逐流。
有的是人是為了讓世界圍著他轉動。
傅南商是后者。
當然,那時候的宋沁雅沒出這么矯情的臺詞,傅南商是賽艇隊里僅有的中國留學生,宋沁雅接近他是通過他認識幾個金發碧眼大帥哥。
過了幾年宋沁雅混完了學歷回國,她爺爺為了催她找人入贅給宋家續香火,又給了她188萬。
就在宋沁雅覺得生個孩子行的時候,退學回國的傅南商找到了她。
“我記得你有錢,投資我吧。”
現在,宋沁雅手里的興何資本是六家科創板上市企業的股東。
她爺爺活著,手里拽著的那一筆錢早連她資產零頭都不如。
老人為自的財產是驢子眼前的蘿卜,卻沒到驢子自已經成了農場主。
“年紀不小了,早點結婚有個孩子。”他自認這是語氣和軟的話,給錢沒用了,他打起了感情牌。
宋沁雅只笑著聽,從她小時候大人就夸她乖巧,她到現在笑得很乖巧。
卻沒人覺得她乖巧了。
她年紀越來越大,她媽反而不急她,大概是因為深知一個有錢又沒有男人的女人日子是有多滋潤。
宋沁雅好享受,喜歡吃,喜歡玩兒,喜歡睡在上百萬的床上,上次她看見楚上青有一條宋錦的裙子,實在喜歡,干脆弄了幾套宋錦的床上七件套讓自癱得舒服點兒。
她就是這么一個人,及時行樂四個字刻進了她的骨子里,大概是為了彌補自無人津的前半生,她是要對自好的。
和男孩兒二次見面是在那一個平臺的活動上。
宋沁雅是那個平臺a輪融資的時候入場的股東,這次她依然穿著隨便,靜靜地坐在嘉賓席一排,聽著臺上慷慨激昂,既沒有頻頻點頭沒有故作深。
她有點困。
男孩兒站在一旁,眼神總是忍不住飄向她。
四目相對,男孩兒把上次的眨眼給了她。
他們就這樣認識了。
宋沁雅請男孩兒吃飯,知道了這男孩兒的名字叫辛奇。
“跟我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