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石景星果斷的閉上眼,她發現,不能繼續談論下去了,否則,吳明藝會沒完沒了的與她說兄長的事。
另一邊,江興語回到自己的車上,斜靠在軟榻上看著矮榻上的錦芯,問道“我今日是不是做錯了”
錦芯邊給江興語倒茶邊說道:“在奴婢眼里,小姐永遠是對的。”
江興語三人在車里爭執時,錦芯就車外,將三人的對話全數聽了進去。
不是她偏頗,她真沒有覺得自家小姐沒有錯。
江興語扯了扯嘴角,說道“問你也是白問。
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對的。
今日我還是有錯的,藝姐兒犯糊涂,我并沒有糊涂。
我該像星姐那樣,平心靜氣的給她說道理,而不是嚷嚷著跟她吵。我這爆脾氣,是該改改了。”
錦芯就喜歡自家小姐的性子,單純,善良,事事為人著想。
江興語一通自我檢討,坐直身來接過錦芯遞過來的茶杯,低頭抿了口茶。
接著說道:“就算知道自己錯了,這回,我也不能輕易低頭。
藝姐兒這妮子,太嬌縱了,不給她些顏色瞧瞧,她的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
不過,也不能涼她太久,涼久了,這妮子又得哭了,她哭了我還得去哄。”
錦芯看眼自說自話,煩惱無比的江興語,從懷時掏出石子來打磨,任江興語在一旁自言自語。
江興語接連喝了兩口茶,將杯子放到桌上,嘆氣道“你說,我這是何苦呢給自個兒尋煩惱。”
錦芯邊磨石子邊說道:“小姐之所以煩惱,是因為小姐太在意。小姐若是不在意,自然就不煩惱了。”
江興語掃錦芯一眼,“你說得輕巧,都是一起玩到大的,我能不在意嗎”
錦芯接過話來,“那就無法了,小姐接著煩吧。”
“小姐,府里來信,于老夫人病危,讓小姐立即回去。”窗外響起下人的聲音。
江興語一個激靈跳起來,頭撞到車頂上,痛得她立即坐下來。
“小姐小心。”錦芯抬手揉了揉江興語的頭,問道“很痛吧”
江興語手捂著頭,邊揉邊說道,“無妨。”
車夫將車停到路邊。
江興語掀開簾子,看向滿頭大汗的丁路,問道“你是直接從齊府過來的”
丁路是江興昌身邊的小廝。
丁路欠身回道“是,小的出發時,老夫人已經啞聲了,只有一口氣吊著,爺讓小的趕緊來通知小姐。”
江興語的車后面,緊跟著的,是江學文的夫人張氏的車。
車夫見江興語的車停下,立即向張夫人稟告。
張夫人忙讓車夫將車靠邊停下。
“掌珠,出什么事了”張夫人掀開簾子問道。
“嬸娘,外祖母病危,四哥讓丁路來通知我,秋狝我就不去了。”江興語難過的張夫人說道。
于老夫人病重,張夫人也是知道的,正因為如此,這回秋狝,吳老夫人才安排她陪同江興語過來。
張夫人安慰道“掌珠別急,嬸娘這就打發人去告知老太爺,然后嬸娘陪你一同回去。”
張夫人轉身一番吩咐,下人催馬往前去尋江尚書。
不一會,江興安策馬過來,身后跟著去稟告的下人。
“掌珠別急,祖父囑咐,二哥陪在祖父身邊,讓我陪你與母親回去。”
江興安到跟前,先寬慰江興語。
江興語紅著眼眶朝江興安道謝,“謝謝三哥,嬸娘,咱們回吧。”
張夫人點點頭,“好,咱們回。”
江府的車馬逆流而行,一路往京城奔去。
秋狝的隊伍到新莊,已經是申時,隊伍在新莊安頓下來,第二日再從新莊出發。
皇上攜貴妃與諸皇子住進皇家別院,皇家別院附近,相繼是各大臣的別院。
承國公府的別院與威遠侯府的別院相鄰。
石景星與吳明藝相約,各自先回別院洗漱,再一起去江府別院尋江興語。
車行到承國公府的別院門口停下,石景星從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