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好漢哥哥,這是小弟孝敬你們的酒肉。”
他小心翼翼地給顧四幾個斟滿酒,這些天的相處也看得出其余幾位都是沉默寡言的,只一個張權兒說話還容易些。
他猶豫著對張權兒開口,道:“我看幾位哥哥都是有大能耐人物,怎么如今淪落到如此下場?”
張權兒仿佛是被他這些日子的伺候很滿意,也受用他的恭維,心情不錯,道:“也是時運不濟啊,關中沒有發財的路子了,我們哥幾個來關外闖蕩闖蕩。”
癩子心里罵娘:我呸!估計是在關中被地頭蛇趕出來的。
嘴上卻說:“那是自然,依我看,以幾位哥哥的能耐,能成為這關外一霸也說不定,只是小弟這地方寒微,怕委屈了各位哥哥。”
張權兒聞言冷了臉,抖動了臉上橫肉,沉聲道:“怎么?這是要趕客嗎?”
其余幾人也都頗為配合,轉頭沉默地盯著癩子,仿佛他一個解釋不好就要動手。
癩子連忙擺手,道:“哥哥們,小弟哪能是那意思?小弟的意思是,有個更好的,能讓哥哥們掙錢的去處。”
“哦?說來聽聽。”
癩子這才來了興致,打起精神,指了指北方,道:“那自然是漠北啊!”
張權兒聞言冷哼一聲,道:“你莫不是把我們兄弟幾個當傻子糊弄!漠北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能有什么財路?”
“此言差矣,幾位哥哥有所不知,正是因為漠北物資匱乏,才有哥哥們發財的路子。”
張權兒聞言有些猶疑,道:“你說說看。”
“幾位哥哥可知道?朝廷雖禁止向漠北出售商品,可走私貨物的商販卻是屢禁不止,哥哥們只需等在那群商販的必經之路上,以哥哥們的手段,那不就是唾手可得的金銀嗎?”
癩子看得出他們有幾分心動,添油加醋:“況且漠北地廣人稀,大荊人的事根本沒人管,大荊的官府更是管不到漠北去,幾位哥哥豈不是橫著走?”
心里卻想著,快把這群瘟神送到漠北,那地方寸草不生,死無葬身之地,想想也能給自己出一口惡氣。
張權兒摸著下巴,看起來很是心動,只是嘴上道:“只是我們對漠北人生地不熟,也沒有進漠北的法子……”
“我有啊!”癩子一拍大腿,道:“小弟有幸去過漠北,私販些布匹,知道路子!”
張權兒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突然做了決定,沖著癩子:“那有勞兄弟你了。”
“好說好說!”癩子嘿嘿笑起來。
張權兒也嘿嘿笑起來。
看上去一派其樂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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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還真能忍,整整五天,才想著把我們送出來,看來我們還是慈眉善目,不夠兇殘。”
老小兒打了個哈欠,隨著胯下的毛驢,一走一晃,朝癩子感慨道。
聞言幾人都笑出了聲。
癩子一臉生無可戀,心底狂怒:請神容易送神難,送一下還把自己也搭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