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額頭冒汗,黃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將香粉沖出一道道溝壑,“不管哪個是真正的主因,都不能證明剩下的那道傷,對驚馬半點影響都沒有
眾目睽睽之下,你爹就是打了馬怎么可能一點責任都沒有”
“看來公公今日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花錦鳶嗤笑道,“非要將我爹與駙馬的死拉扯上關系律法有云,間接致死他人者,最高可判流放。”
“鳶兒我沒打追風它屁股上那處傷真的不是我干的”花文昊也急了。
他明明沒做過,府尹都說了他無罪,怎么公主府卻還是硬要將罪名往他頭上扣
這這也太欺負人了
“對判流放你爹按律就是應該判流放”喜公公頓時眼睛亮了。
花文昊一條賤命,死了能有什么用
只有活著受罰,才能不斷將他大哥,將他準女婿,乃至整個花家和賢王府都拖下水
花錦鳶故作惋惜的嘆了一口氣,“公公您又錯了。律法還有云,除謀逆欺君,殺人縱火等重罪,所有刑罰皆可以銀錢抵消。
而流放,只需罰銀五到十萬兩,即可抵消。
也就是說,哪怕死的人是駙馬,最多也只需十萬兩白銀,就可以讓我爹免除流放。
公公,你可聽明白了”
十萬白銀
喜公公瞪圓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
聽起來很多,事實上也確實是普通百姓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巨款。
可是,堂堂長公主府會缺這區區十萬兩銀子
駙馬的一條命就值十萬兩銀子
他背后的主子機關算計,就為了掙這十萬兩銀子
莫說是他的主子,便是他自己這些年收下的孝敬,貪墨的錢財,都遠不止十萬兩
“咯咯”喜公公一口濃痰卡在喉嚨里,漲得滿臉通紅,隨即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竟是生生氣暈了過去
他帶來的公主府眾人群龍無首,一時間亂成一團,好半天才抬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京兆府。
公堂上頓時空出了一大片。
委頓在地的李世子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花錦鳶口燦如蓮。
后宅女子現在都這么拼了嗎
就因為未婚夫兼管著刑部,她就把所有律法條陳都背下來了
一時間,他們竟不知是該羨慕未婚妻如此“癡情”的賢王殿下,還是同情。
解決了公主府來人,花錦鳶心情大好,隨即便將目光投向了李世子幾人。
“李世子,這結果你們還有異議嗎”
李世子打了個哆嗦,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顫巍巍的說道“可可你打了我這事兒難道就這么這么不作數了律律法上,我這打就白挨了”
“那倒不是。”花錦鳶誠實的搖頭,“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打我爹在先,我打你,在律法上叫正當防衛,不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