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你要是覺得我下手過重,也能告我一個防衛過當,判我賠點醫藥費。
世子可要告我一狀
哦,對了,你胳膊被我折斷了,不如由你口述,我來代筆,完成訴狀代筆費折算在賠償里就行。”
“不用了”李世子滿臉驚恐,這女人怕不是瘋了
哪家的貴女對公堂不是退避三舍
她竟然主動往上湊
看看公主府那宦官的下場,她分明是挖了個大坑,等著自己往里跳吧
“我才不像公主府那刁奴傻到家”李世子掙扎著爬了起來,斷掉的胳膊疼得他滿頭大汗。
他卻毫不猶豫的咬牙往外走,“誤會一場,我承恩侯府可不缺這點銀子。花大小姐,來日方長,后會有期”
“慢走不送。”花錦鳶笑瞇瞇的看著幾人離開,自然“來日方長”才好,不好好活著,她今后查明真相又該找誰算賬呢
眾人回到花府,天色已近黃昏。
春日宴的女客們早已散去,花錦鷺眼巴巴的等在大門的門房處,遠遠看見自家姐姐,便連忙讓綠豆搬來火盆,燃起艾草,又親自端來泡著柚葉的水盆。
“姐,快來去去晦氣”花錦鷺端著水盆剛迎了兩步,就看見自家親爹板著臉看向門口的火盆。
“爹爹你怎么回來啦”
剛邁出去的腳想也不想的縮了回來,手里的水盆飛快的藏在身后,漾起的水花打濕了她的衣裙。
花錦鷺緊張得磕巴,臉上那僵硬的微笑,生生將花文曄已經到口邊的話又憋了回去。
“鷺兒,為父唉將格物致知抄十遍,明日午時之前交到我書房。”
花錦鷺張了張口,內心的激動徹底熄滅,蔫蔫的應了一聲,“知道了,爹。”
花錦鳶看著這別扭的父女倆,無奈的搖搖頭,湊到妹妹耳邊,小聲道“大伯一路趕得急,糟心的事又一波接一波,他只是心情不好。晚上我幫你一起”
“鳶兒,跟我來書房。”花文曄繞過火盆,頭也不回的朝府里大步走去。
“嘖”收到召喚的花錦鳶忍不住咂舌。
花錦鷺輕輕推了她一下,“我沒事的,姐你快去吧,去晚了,你也要被罰抄了。”
為了不徒增抄寫量,花錦鳶只得快步跟上。
只剩下花文昊訕訕的搓了搓手,“鷺丫頭,大哥他從小就這脾氣。來來來,水盆給我,我今兒可要好好洗洗晦氣。”
他一邊說著,一邊大步跨過火盆,使了個眼色給烏隆,讓他接過水盆。
花錦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三叔,我跟姐姐當年出生的時候,真的沒抱錯嗎我爹怎么越來越嚇人了我姐都快被他帶壞了”
“可不是嘛”花文昊聞言,宛若找到了知音,“鳶兒又扣我零花錢了最過分的是,她連飴糖都要沒收”
額
花錦鷺默了默,改口道“還是別抱錯了,我們倆絕不能是親父女。”
“為啥鷺丫頭你嫌棄我”花文昊好奇道。
“因為我姐說了,每個小家都至少得有一個成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