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身邊一個跑腿的小廝。他有好幾張用來易容的面具,擅長偽裝,日常替二叔打點那些養在外面的女人。”
李酌語帶鄙夷,“二叔可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壞了自己的名聲。”
李院首風流倜儻,多納幾房妾室,只是一樁文人韻事,談不上壞名聲。
要如此費盡心思安置在府外,只能說明那些女人的身份有些問題。
除了像鶯歌這樣花樓出身,不被承恩侯府所接受的賤籍之外,恐怕還有些別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花錦鳶看了仙草一眼,仙草微微點頭,將這一條記在了自己的小本本上。
“那春鑼巷大火又是怎么回事”
花錦鳶十指交叉,盤問了這小子半天,看在他還算誠實的份上,終于問到了正題。
李酌看了她身旁的波兒一眼,神色有些莫名。
“鶯歌搬到望春湖之后,便恃寵而驕,不愿住處有閑雜人等出沒。于是原本藏在那里的人就只能另尋他處安置。花大小姐,您的未婚夫盯得太嚴了。”
自從盧駙馬身亡,花錦鳶就沒有停止過對當日那個小廝的搜索。
整整一年,都沒停過。
李酌誤以為是賢王府的人手在追查,花錦鳶也不去糾正,因為后來也確實動用了一些賢王府的人手,他也不算說錯。
李院首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來安置李家這些暗處的人手,便打起了春鑼巷那處小院的主意。
鶯歌最后一次被接走的時候,想著以后母憑子貴,因此相當高調。
看見她離開的鄰居不少,且都是些再普通不過的平民百姓,沒人會注意一座空宅子里有武者出沒。
甚至鶯歌舊時的小姐妹登門拜訪,鄰居還會出面告知鶯歌不在家。
再加上春鑼巷那里平日進出的人并不多,不出意外的話,確實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至于賬本,也是從望春湖那處搬到春鑼巷的。
鶯歌有了身孕,便以女主人自居,面對這座以往只能睡上一宿,哪里都不讓亂走的院子,便作死的什么都要翻翻看看,李院首哪里會給她機會碰到賬本,索性就一起搬了。
誰料竟會被花家一股腦的抄家抄走了呢
這些事李酌原本是全然不知的。
鶯歌離開花樓之后,他就沒再多關注她。
直到這次李顯找花家麻煩,在貢院附近設計花錦鳶不成,反倒踢到鐵板,他惱羞成怒之下與李院首爭吵,李酌才聽到些只言片語。
因為聽到了鶯歌的名字,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小瑩,這才有意無意的“路過”偷聽了幾次,補齊了前因后果。
原本這事與他無關,他偷聽了幾次,就被李顯發現了,一頓臭罵是免不了的。
沒人喜歡上趕著找罵,他也一樣。
可就在他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時候,李顯卻告訴了他一個消息。
小瑩死了。
那一刻,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又或者是同名的其他人。
可李顯卻十分肯定的告訴他,就是那個小瑩,他認識的那個小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