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次的案發現場不要讓她失望,若是再像春鑼巷那般漏洞百出,她可真要懷疑承恩侯府到底小看自己到什么程度了
跨進院門,穿過垂花門,一座寬敞明亮的精致院落便展現在眾人面前。
同樣是三進的院子,可這里至少比春鑼巷那處大了足足兩倍。
就連游廊的柱子上都雕刻著精美繁復的瑞獸紋樣,表面只刷了透明的清漆,保留著木頭本身的紋路,還隱約散發著幽香。
若花錦鳶沒看錯的話,游廊竟用上了珍惜的沉香木,可謂奢侈至極。
鶯歌的尸體就擺在院子的正中央,承恩侯和李院首坐在廊下賞著花,喝著茶,臉上掛著一模一樣的清高孤傲,仿佛不將任何人放在眼里。
哪怕旁邊不遠處就是尸體,也不能打擾他們雅興。
而在花錦鳶看來,只覺得,做作得很。
她環顧四周,沒見到李顯,卻意外發現了另外的熟人。
一個滿臉每條褶子里都寫著小人得志的中年宦官,正是許久不見的原長公主大總管喜公公。
另一個則是恨不能天天相見的長公主本人唐苒,正朝著自己擠眉弄眼。
花錦鳶挑了挑眉,“你怎么也來了”
不等唐苒回答,喜公公便搶先答道“咱家乃是奉了太后娘娘之命,特意前來督辦此案花大小姐,咱家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老老實實認罪,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花錦鳶看也沒看他一眼,徑直越過他,走到唐苒面前,“難道貴妃娘娘又給你分派了什么折騰人的功課”
自打唐苒成功開啟花家這張新地圖之后,被壓抑了十幾年的武學天賦徹底得到了釋放。
不僅終于能吃飽了,武藝精進也一日千里,憑著鄭貴妃安排在長公主的人手,已經無法阻止她放飛自我的道路上越跑越遠。
主要是一力降十會,那些人打不過她,更看不住她,縱使還是對鄭貴妃忠心耿耿,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沒什么后臺的,已經不知被鄭貴妃罰了多少次,而像喜公公這樣在宮里還有人幫著說話的,則及時抽身而退,另謀高就。
以致于鄭貴妃對這個漸漸脫離自己掌控的女兒,也只能用一些軟刀子時不時膈應她一下。
比如繡佛經,抄女戒什么的。
一來就是十倍百倍的,還限定十分苛刻的時間,恨不得將唐苒累死在公主府才好。
看著花錦鳶面露擔憂,唐苒卻驕傲的抬了抬下巴,“現在她可欺負不了我呢那些功課,我能做就能做,不能做就去找父皇告狀,父皇現在幫著我呢我這不是聽見她在皇祖母面前說你的壞話,這才來給你撐腰嘛”
她一邊說著,一邊還鄙夷的瞪了一眼喜公公,“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什么奉皇祖母之命,全是他自個兒吹牛”
她又伸手一指廊下的承恩侯二人,“喏,那兩人進宮找皇祖母哭訴,正好遇上貴妃娘娘也在,就隨手指了個人,說是幫皇祖母跑個腿,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免得皇祖母掛心。”
拿著雞毛當令箭
亦或是這件事鄭氏本就摻和其中
花錦鳶可不信鄭貴妃出現在太后宮里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