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見兩人不約而同的無視自己,一張老菊花臉頓時氣得滿臉通紅。
他尖著嗓子,高聲呵斥道“公主咱家才離開你幾日你怎么變得如此信口雌黃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著花家學壞了”
花錦鳶看了他一眼,又面無表情的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嗤笑道“怪不得千年王八終于露了臉,原來是早就知道有狗幫著叫喚。”
“你罵咱家是狗”喜公公怒目圓瞪,眼睛里寫滿了難以置信,“咱家現在可是伺候在貴妃娘娘身邊的”
就連廊下的承恩侯和李院首,都齊齊皺起了眉頭,眼露寒光。
被罵成王八,也沒比狗好到哪里去。
花錦鳶看著二人的反應,心道果然和李顯一樣,身負武藝。
她剛剛那句聲音可不大,絕不是普通文人在這么遠的距離能聽清楚的。
花錦鳶試探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這才屈尊降貴的將注意力分了一部分在喜公公身上,“太后娘娘身邊莫非是缺人伺候了連鄭貴妃身邊的人都要使喚”
“你什么意思”喜公公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開口問道。
“蠢貨小嬸嬸是在說你假傳皇祖母的懿旨”唐苒故作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幸虧你早早離開了我府上,要不然蠢成這樣還當大總管,不得把我的公主府給賣了呀”
“咱家沒有”喜公公被氣得語塞,舌頭仿佛打結一般,哆嗦了好半天才捋直,“你們休想污蔑咱家貴妃娘娘自會為咱家做主”
花錦鳶冷哼一聲,“污蔑太后娘娘當真說過賢王殿下不配查案你當真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來此督辦喜公公,我才要勸你想清楚再開口,禍從口出這個道理,我以為你應該明白了才是。”
喜公公剛想出聲反駁,忽然想起了去年在京兆府的遭遇,自知不是花錦鳶的對手,只得色厲內荏的尖聲道“花大小姐顛倒黑白的功夫還是這樣爐火純青咱家不與你逞口舌之力你還是老實交代到底是如何殺人吧”
花錦鳶也懶得與他廢話。
先前她就奇怪太后怎么會說出那般傷人的話,雖說她并沒有見過太后,但是在大伯口中,太后為人很是內斂,向來謹言慎行,從不插手政務,就連后宮事務也都全權交給了皇后,待人也算和善,只有對承恩侯府以及整個隴西李氏,會稍有回護。
她派人來詢問這個案子,并不奇怪。
畢竟鶯歌肚子里懷著李氏的種。
可口出惡言,就不正常了。
在看到喜公公的第一眼,她就估計是鄭貴妃在其中充當了一回攪屎棍。
如今驗證了這個猜想,自不會再與喜公公多言。
她看向廊下的承恩侯,微微提高了音量,“既然說是我殺的人,那證據呢不先擺出來看看嗎”
承恩侯放下杯盞,遠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輕輕一揮手。
就有一個小吏戰戰兢兢的拿著一疊紙湊到賈寺卿面前,“大人,這是口供與現場勘驗的情況。”
賈寺卿在兩方的注視下,僵硬的接過來,一目十行,剛看完最后一個字,手中的卷宗就被猛地抽走了。
“讓我也看看。”唐苒抬著下巴,將驕縱之色發揮得淋漓盡致,也不管承恩侯的臉色如何,一把就將卷宗塞進了花錦鳶手里。
“小嬸嬸,我這幾天繡佛經繡得眼睛疼,你讀給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