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會錯就一定不錯”鄭貴妃面目猙獰,聲音尖利。
花錦鳶笑了,反問道“娘娘如此激動,難道認得這具白骨不成您若不信刑部的仵作,大可請信得過的人來。臣,絕不阻攔。”
事實上,那日得知焦書外出游學,久未歸家后,花錦鳶就懷疑他遭遇了不測。
只是沒想到,處理尸體的人竟然這么偷工減料
直接把他和先前那些死者埋在了一起
倒是省了她好大一番功夫。
焦書大約死于十年前,正是那具最新鮮的死者。
那時盧家已經被抄,花家還未入住。
整座宅院都貼著封條,荒無人煙,正好方便兇手拋尸。
至于死者的身份,白骨附近確實沒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物件。
但是焦書當年在六部飽受排擠時,曾經被人惡意踩斷過左手兩根指骨,與白骨上的傷痕完全吻合。
考慮到兇手不太可能在外地殺人后,特意將尸體運回京城,花錦鳶又特意找了焦書那座小院附近的鄰居打聽。
證實十年前,焦書確實來過京城,而且,看上去還十分落魄。
那時花文曄剛剛辦了幾件漂亮的差事,與官場中初露頭角,升遷近在眼前。
因此,焦書的鄰居對他如此落魄的出現在京城,感到大為驚訝,這才一直記到了現在。
據那位鄰居說,焦書言語間,對花文曄的“好運”頗有怨懟。
最后一次見到焦書,就是他喝得醉醺醺的抱怨什么“同人不同命”,還說自己當年傻,被人騙了,這次來京城就是要將自己該得的一切都討回來。
“他要找誰討回莫不是他當年舉報盧太傅,乃是受人指使”陛下漫不經心的問道。
此話一出,李顯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起來。
當年一心要盧中冠死的人,不正是陛下您自己嗎
授意他泄題的人,是您。
后來特意安排花文曄等人舉報盧中冠的,難道就不是您了
您剛剛都承認了,現在又明知故問,是幾個意思
若不是心里提醒自己,眼前的這位是天子,李顯險些連白眼都翻出來了。
然而花錦鳶卻答得十分認真。
“正是如此。有人想要除掉盧中冠,因此借了陛下的手,又恐我大伯孤身一人舉報,不會被受理,故而找上了焦書等人。
對方不僅教了他們如何行事,就連當年被舉報的那幾個舞弊考生,亦是對方一手安排。”
“花錦鳶你什么意思你這是在暗指我承恩侯府得了便宜,還找人當替罪羊”李顯越聽這話越不對。
不是說舞弊案都已經說完了嗎
怎么又繞了回來
當年提前拿到春闈試題的人,可只有他二叔李仲文一人。
除了他承恩侯府,還有誰能提前安排
總不能是盧中冠怕自己死得不夠快,特意安排這幾個人送自己上路吧
那就是陛下
可陛下剛剛那意思,顯然是不打算承認這一條罪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