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時嗤之以鼻,但是轉頭又讓秋水去準備黃布條,寫了一晚上心愿,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城找那顆百福樹掛上了。
夜梟聽說了這件事更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夜鷹攔著,他早找上榮昭了。
王爺病成這樣,她還有心情玩什么許愿樹,她是不是就是盼著王爺死啊。
夜鷹也看不懂榮昭了,難道她真的一點不在乎王爺的生死,只是他比夜梟要冷靜,但面對榮昭也不像以前一樣親厚。
只是這一日榮昭卻將他叫到房里去。
“王妃不知找屬下什么事”王爺的病是他心頭的一塊石,平時他最愛笑,此時卻一絲笑意都沒有。沉峻著臉,愁眉不展,但對待榮昭也還算畢恭畢敬。
榮昭沉默了片刻,只是望著他。他等了許久榮昭說話,才抬起頭,不明道“王妃是有什么事嗎”停頓一下,“還是讓屬下到臨鎮去買百合酥”
榮昭并不介意別人認為她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道“我是覺得賑災糧餉被山賊劫走的事有些蹊蹺。”
夜鷹萬沒想到王妃讓他來是說這事,但她一提,他不免上了心,“王妃何以見得”
榮昭想說,因為她活過一輩子,知道這批賑災物資就是被眉山知縣方裕德給吞了。
上一輩子的這個時候她也已經嫁給了蕭瑾瑜,那日給他送湯的時候,在書房外無意中聽到他吩咐部下給方裕德飛鴿傳書,讓他派一批人裝成土匪的模樣將賑災糧劫了。
賑災糧食有幾十萬旦之多,他們與當地的米商勾結,哄抬市價,以高價賣出,幾方得意,賺的缽滿盆滿,光蕭瑾瑜就賺了將近百萬兩。
蕭瑾瑜也是拿著這筆錢在朝廷上疏通,賄賂官員,收買人心。
可是她又不能這么說。
于是隨意編了個美麗的謊言,“因為太過湊巧了,咱們來的時候是災情最嚴重的時候,但也是一路暢通無阻。賑災糧是后到的,怎么可能卻中途阻塞,而且這可是皇糧,一切人畜皆要讓路,怎么就偏偏進不來。”
榮昭的理由越編越順,“再有,那山賊是有多大的膽子,連朝廷撥發的賑災物資都要劫。即便他們敢,但再一想,山賊雖是賊,但道上的都是有規矩的,貧者不可劫。如果他們連給災民活口的糧食也劫,這不是破壞了道上的規矩嘛。”
夜鷹聽她講的頭頭是道,深以為信,“沒錯,而且這消息還是在王爺病倒后,這不就是欺負咱們沒有主心骨嘛。”
“所以,我叫你來就是為了查清此事,這幾日我總見那個知縣方德裕鬼鬼祟祟的,你去調查他一下。”榮昭將事情直接引到方德裕身上。
“是,屬下這就去查。”夜鷹領命。
到了晚上夜鷹回來復命,看他一臉氣憤,榮昭就知道查出來了。
“屬下一路跟著方德裕,發現他在城中有另一處家宅,一番查探才發現,那根本就是個糧倉,里面的糧食足有幾十萬旦,印有朝廷的封條還沒撕哪。”
“屬下還偷聽到,明晚三更時分方德裕就要和城中最大的米鋪老板交易,就是這批賑災糧。”
榮昭胸有成竹,“明晚你就悄悄的帶著人去,給他來個當場捉賊,甕中捉鱉。”
先斷了蕭瑾瑜的財路,捉住方德裕說不好這事還能牽連到他哪。
第2天晚上夜鷹就帶著人去了,一抓一個準,無論是方德裕還是米鋪老板一個都沒跑。壓著人和糧食夜鷹敲鑼打鼓的回了府衙,當晚就開始審理。
楚王在病中,榮昭卻上了公堂。美其名曰,如今她最大。
往知縣椅子上一坐,二郎腿翹起,驚堂木一拍,夜鷹秋水孤鶩站兩邊,榮昭心里大呼一聲“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