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的人是她,還是她睡著的樣子。她的目光延伸到蕭珺玦臉上,臉上的笑容羞澀而甜蜜,這個死鬼,什么時候偷畫的她都不知道。
差點撞到蕭珺玦看過來的眼神,榮昭連忙低頭,藏好兩張紙,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但其實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甚至,若是細看,便能看到她微微泛起紅暈的臉上有細微的毛孔張開。
“怎么回事”蕭珺玦的聲音很冷,擰著眉頭,輕喝了一聲。
秋水和夜鷹都嚇了一跳,正要進屋認錯,就見孤鶩如一道白鴿掠影,沖進了房間。
“小姐,二小姐讓人給您的信,說是很著急,讓您立即閱覽。”孤鶩是沖過來的,本來她也沒當回事,還是來送信的人走漏了幾句,說是榮家的大小姐受婆家毒打流產。這一聽,那還得了,就從大門口一路跑來,中間都沒停頓過一下。
榮昭略一沉吟,以她對榮昕的了解,若是一些小事,她自己來說就是了,既然是送信,看來她那面已經脫不開身。
趕緊打開信,粗粗一閱,只見她驟然面色一白,沒想到榮暖還是走上了上輩子的老路。
三叔剛死了幾日啊,安子謙就做出這等畜生的事。
榮昭沉不住氣,扣著信往桌子上一拍,怒氣沖天道“這個小人,敢欺負我榮家的頭上,是量我榮家沒人是吧”
見她如此動氣,蕭珺玦拿來信一看,原是安子謙新納了一個妾室,那妾室有了孕,昨日卻不知何原因流了產,妾室只說是喝了榮暖送來的補品就流血不止,所以安家便認定榮暖是謀害孩子的兇手。
安子謙生了大氣,毒打了榮暖一番,沒想到榮暖也懷了孕,這一番拳打腳踢胎兒直接胎死腹中。但安子謙根本不顧昔日夫妻之情,連個大夫都不給請,還給扔到柴房里,不給吃不給喝,已經三天了。還是榮暖近身的丫鬟偷偷跑出來,將這件事告訴了榮昕。
看著她們倆鐵青的面色,若是榮昭有尾巴,早就翹到天上去了,她得意一哼,拉著蕭珺玦就離開了,到了一個亭子里,更是笑的前仰后合。
她往亭中的石凳上一坐,笑道“你看見咸陽和清河的臉了嗎都綠了。讓她們嘴賤,要不是這么多人在,我指定還像上次一樣打她們一個人仰馬翻。”
蕭珺玦嘴邊有淺薄的笑意,但還是不忘警告榮昭,“這里是皇宮,你不可魯莽行事,不然吃虧的是你自己。”
榮昭看向他,心里漾起一絲甜滋滋的味道,雖然是警惕之言,但不也說明是關心她嘛。
她往蕭珺玦身邊挪了挪,“我不是有你嘛,你不會讓我吃虧的,是不是”
榮昭的眼眸就好比是春水波蕩,幽幽的蕩進蕭珺玦的心里。他心中一動,卻撇開眼,面具遮掩了他臉上薄薄的一層害羞之色,喉嚨輕輕動了下,道“有時候我也周顧不全。”
榮昭臉上有失望的表情,她以為這段時間和他已經更近一步,但還是如此,她是朝他走去,但是蕭珺玦依舊站在原地。
怎么想要融化這塊冰冷就這么難。
榮昕教她的,她都用了,還是沒有用。
她垂下頭,面容上的笑戛然而止,低低沉沉的,賭氣道“我就算吃虧也不讓小人得意,沒你也一樣。”她噘著嘴,低喃著,“人家還不是為了你。”
蕭珺玦聞言,龕動了下嘴唇,其實他剛才是想說會,但話到嘴邊就拐了彎。他當然知道她剛才是為了自己,但后宮波譎云詭,他怕榮昭會得罪人被人算計。
“我”
蕭珺玦剛說了一個我字,那面就有人喊他,“大皇兄。”
是蕭玹琦。
榮昭看見他白了一眼,一點眼力介都沒有,人家夫妻說話,他瞎摻和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