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謙也知道事情鬧大不好收場,此時他哪還管別人,巴不得撇清自己。
“都是你這個賤人挑唆,讓我蒙了心。”咒罵一句,他一腳就沖柔姨娘踢去。
又朝著榮昭拱了拱手,“下官馬上就將這個賤人杖責五十大板,然后攆出府去。”看了眼榮暖,“以后一定會善待妻子,絕不會讓她再受委屈。”
安侍郎也趕緊求情,“對對,今后下官定對犬子嚴加管教,保證不會再發生此事。”
想得怪好,攆走一個柔姨娘就想將這件事了結了安家的人是不是太會做夢了。
榮昭撫摸著鞭子,一雙眼睛抬都不抬,“就這么了事,安大人和安公子是不是覺得我榮家特別能忍氣吞聲,本王妃特別好說話啊”
安侍郎聽這話就覺得瘆得慌,微微撩起眼皮,偷偷覷著榮昭,“犬子有錯在先,必然也要受罰,就罰他同樣杖責五十大板。”
安夫人一聽兒子要受罰,吸了口涼氣,重重道“老爺。”
安侍郎狠厲的橫了她一眼,她咬咬嘴唇,心里不服氣,但也沒再多言。
榮暖看著他們,心中陣陣發笑,從始至終他們只顧著自己,卻從未說過一句對不住她榮暖。攆走一個柔姨娘又如何沒有柔姨娘,還有更多的姨娘,她依舊還是要過這樣的日子。
她望向榮昭,龕動著嘴唇想要說話,榮昭正好看向她,對她點點頭,讓她安心。
且聽榮昭道“安大人是不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榮昭的聲音低低的,又懶懶的,輕描淡寫一句話,卻足以攝人。
安侍郎拿不準她的心思,訥訥道“那王妃打算如何”
榮昭輕蔑瞥他,再看去榮暖,“我大姐的委屈可不是白受的。”
安夫人長得富態,聲音是不同于身形的尖利,“難道還要我們公婆向她道歉”
榮暖蒼白的嘴角無一絲血色,她抬起頭,目光虛漂的看著她,“我何德何能要安夫人給我道歉,我現在所要的就是你們安家放過我。從此以后,我與安子謙一刀兩斷,我榮暖再不踏進你們安家的大門,只求一封和離書。”
經歷這一生死,榮暖才知道,人不能一味的軟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落得今日的教訓,就是因為她太容忍,太軟弱了。
這三天,她徹徹底底想明白,也徹徹底底的絕了對安子謙的情意,不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不期望他可以回心轉意。因為她知道,就算她選擇容忍,她依舊逃不開這樣的厄運。這一次她被打的小產,那么下一次也是一樣,只有重復再重復。
“想要離開我們安家的大門,沒那么容易”安夫人可不像安侍郎那么唯唯諾諾,強勢的很,聲調一下子就拔起來,狠狠道。
榮昭一個厲眼打過去,“哦是嗎那本王妃今日還偏得帶著她硬闖出你們安家的大門”
安侍郎恨不得撕了安夫人的嘴,這事本還有回旋的余地,要不是這婦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禮,榮昭也不會強勢的要將人帶走。
這要是真的將人帶走,那不就坐實了兒子寵妾滅妻,虐待嫡妻的事,安家的聲譽不就毀了,丟人都丟不起啊。
他朝著榮昭乞求道“千萬別,千萬別。王妃娘娘,您聽過這么一句話,叫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是,犬子千錯萬錯都是他不好,下官代他向家媳賠禮道歉,并保證讓他遣散掉身邊的妾室,以后周家也只有阿暖一位大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