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卿胸前有幾分怒意,沖著夜鷹喊道“那個畜生才不是我大哥,我和他沒有半分血脈關系。”
老成也只是表面的老成,蔣文卿此刻卻有幾分失態,他斂一斂容,但也抵不住他心里深處的恨意,“那個畜生,他根本不配為人。”
他永遠忘不了母親慘死的模樣,是蔣伯堅那個畜生用非人的手段生生將他的母親折磨致死。從母親死的那一天開始,他就暗暗發誓,一定不會放過他。這么多年,他一直暗地里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就是為了尋求機會。
夜鷹也看不出來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激將他道“現在誰不知道你們昌盛伯府是依靠在晉王身上,你卻到我們王爺面前說這些話,你是不是想給我們王爺設什么圈套”
他是真的被夜鷹激怒了,一甩袖,瞪著蕭珺玦,“我本是真心投誠,楚王卻對我半點信任都沒有,我再說下去也沒意思。”他一拱手,頗有幾分脾氣,“在下打擾王爺,在下告退。”
看著他氣憤離去的背影,蕭珺玦叫住他,“慢。”
蔣文卿腳步一停,轉過頭看著他,他繃繃著臉,此時的臉上才有幾分少年的模樣,“王爺還有什么話要說難道是想怪罪在下不恭嗎”
夜鷹“嘶”了一聲,剛要說話,蕭珺玦看了他一眼,又怏怏的閉上嘴。
蕭珺玦將視線轉移到蔣文卿身上,“本王不能單憑你一句話就相信你,你總要給本王拿出一點證據來才好。”
如果之前蕭珺玦全是推測猜想,那么此時蔣文卿的話就認證了他的猜測。
蔣伯堅果然是和丁家串通好的。
只是此刻他實在不明白為何蔣文卿會突然和他說這些,突然向他投誠,如果說他是沒有目的的,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真的很難相信蔣家的人,誰知道這是不是蔣伯堅又設下的一個局哪
那一日他從大理寺回來就進了書房,將所有關聯老太太被殺案的過程全部寫在一張像桌子大小的紙上。
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排除榮昭,而是按著榮昭是以兇手的身份來完整的描繪這件案子。
夜梟夜鷹站在他身邊,看著紙上的內容,能連貫的將整件事如親眼所見般傳到腦子里。
“不對啊,這事怎么越看越蹊蹺啊”夜鷹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手掌摩挲著下巴,眉心皺了好幾道。
蕭珺玦看向他,問道“你覺得哪里蹊蹺”
夜鷹用指甲撓了撓下頜,道“太湊巧,所有事都驚人的湊巧。秋水孤鶩不在身邊,衡暮齋的人又全在各忙各的,一間屋子里只有兩個人,一個死者,一個是兇手。而這個兇手是有多笨啊,還被人逮個正著,在所有人的眾目睽睽之下,兇手的手握在殺人兇器上。”
說完話,夜鷹閉了下嘴,“屬下不是說王妃是兇手,就是打個比方。”
“無妨,置身事外,才更看得清。”蕭珺玦轉而問夜梟,“你說哪”
“屬下和夜鷹的想法一致。”夜梟道。
夜鷹打趣,玩笑道“你還有和我想法一致的時候哪。”
蕭珺玦和夜梟同皺眉齊看向他,他趕緊捂上嘴巴,嗚嗚的含糊著“我就是活躍一下氣氛,繼續,你繼續說。”
夜梟繼續道“屬下覺得整件事就像是有人設了一個局,每一步都像是安排好的。榮侯爺宴請丁家的人,丁家人提出去看望老太太,一推門就看到那樣的場景,簡直是分毫不差。”
夜鷹不能再認同了,猛地點頭,隨口道“就像是丁家的人知道會發生什么,所以領著所有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