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那就接著睡吧。”蕭珺玦撫摸著她的頭發,他修長的手正好把握著她的后腦勺,往懷里一帶,“睡吧,睡醒后,明日醒來你就會看到一個艷陽天。”
所有的陰霾,他都會為她驅逐,讓她只看到艷陽。
而有一個人,他應該去見見她,將所有的過往全部斬斷。
榮晚穿著鮮亮的紅色衣裙,和著她喜悅嬌羞的面容,出現在蕭珺玦面前。她的夫君剛剛進入牢籠,她卻著紅掛綠,著實不妥。可她還是這么穿著來了,不理會別人的眼光。
榮昭喜歡穿鮮艷的顏色,特別喜歡紅色,她以前很不喜歡,覺得俗氣至極。她喜歡穿白色,穿素色,她覺得純白才能配得上她,如她一樣高雅冰潔。
可是楚王不喜歡,他的眼中如今只有榮昭,只有那一抹紅色。
她自出嫁后,也開始嘗試穿著鮮艷的顏色,她每每對著鏡子,覺得她穿著紅色并不比榮昭差多遠。她想象著,楚王眼中的那抹紅色是自己身影。
她春水一般的雙眸在蕭珺玦臉上悠悠一蕩,她從未打扮的如此嫵媚,不論是穿著還是妝容都像是在刻意模仿著誰。
一眼蕩去,復垂眸含羞,又舉目相望,將女人含羞帶臊之色淋淋盡致綻放在蕭珺玦面前。
“王爺萬安。”榮晚斂衣一拜,聲音嬌柔,卻讓人聽著造作。
蕭珺玦看著她這個樣子,蹙起眉,心里升起厭惡,一句話直接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語氣十足的厭惡,而且還有點嘴損,“榮晚,你再如何裝,如何模仿,你始終不是她,也裝的不像。畫虎不成反類犬,東施效顰的典故你沒聽過嗎”
蔣文卿也不是只帶著一張嘴就來的,他自然知道,楚王是不會只聽他的片面之詞就完全相信他。
他從懷里拿出一封信,道“現在長歌城的人都以為蔣伯堅是晉王的人,但他們都錯了,晉王也被他騙了。其實他是齊王的人,這就是他與齊王來往的書信。”
蕭珺玦心頭一驚,夜梟拿著信遞給他。蕭珺玦打開一看,確實是蕭瑀珩的筆記,上面書寫著晉王在朝中都有哪些人支持。
信在蕭珺玦手里擰成團,他陰厲的目光投射在少年的臉上,“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想借楚王的手鏟除掉蔣伯堅”蔣文卿的眼中有鋒利而堅毅的光澤,如同他的心,“我與蔣伯堅有不共戴天之仇,只是我式微力薄,根本無力抗衡,甚至,只要他想,他可以像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碾死我。我沒有別的報仇之法,只能依靠別人的力量。”
“只有這一點”蕭珺玦問道。
蔣文卿揚起脖子,“當然不是。”他緊攥著手心,鼓足勇氣,道“我看好王爺,所以愿意為王爺效犬馬之勞,也希望借王爺的勢,能助我得到昌盛伯府。”
哪個男兒沒有野心,蕭珺玦并不為他想有這樣的心志而驚詫。
他聽說這個蔣文卿,還有多年前昌盛伯府的一件丑事,不過很少人知道。
當年蔣伯堅剛負傷不久,因成了殘廢,一時無法接受,脾氣暴躁到極點,還因此殺了不少伺候他的侍女。
但可能是失去什么,就越想要什么。以前他也不是好女色的人,但當不能的時候,卻異常的渴望,因此禍害了不少少女。
但這些事都被昌盛伯給掩蓋住了,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
誰也不曾想,他卻連父親的小妾也不放過,竟然將一個小妾活活的玩弄死,據聞死狀異常慘烈,簡直是慘不忍睹。而那個小妾就是眼前的蔣文卿的生母。
蕭珺玦想,可能就是因為這件事,蔣文卿才如此憎恨蔣伯堅,也連帶著憎恨昌盛伯府,想要有一天成為昌盛伯府的主人,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他很理解這種感受,就像他也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