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蕭珺玦陰沉沉的逼視著蔣文卿,道“那你為何在此之前不來通報本王,而是在發生事情之后哪”
蔣文卿臉上閃過羞愧之色,垂下頭,悶悶道“我是想找過王爺,可王爺試想一下,若是以前,您會理一個無名小子,讓他進入楚王府嗎再說,當時我并沒有拿到這封信,空口白話,王爺會信我嗎即便拿到王爺又會信我幾分”
他是坦然的,即便有私心,在蕭珺玦面前也并無隱瞞,“當然,我是有自己的私心。因為我知道,雪中送炭才能讓人記住。沒發生和發生后,更是不一樣的。”
他的坦然出乎蕭珺玦的意料,夜鷹和夜梟對視一眼,呀,這小子還真是坦白啊。不過人家說的也沒錯,要是事前知道他們的陰謀,王妃就躲了這一劫,他充其量就是個舉報有功。但若是王妃陷入囹圄,他再出現,這意義就不同了。
蕭珺玦在他身上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昔日在行宮生活的時候,他為了能過的好,也耍過同樣的手段。
這一點,他理解他。
“你為何看好本王你應該知道,本王根基薄弱,朝中三省六部沒有一個有本王的人,而無論是根基的審問的晉王,還是暗中發展勢力的齊王,都比本王好太多。”蕭珺玦很少對人說這么長的話,除了對榮昭,連夜梟和夜鷹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蔣文卿抬眸看向他,“因為王爺和我有相似的經歷。”他是從心里敬佩蕭珺玦的,冷宮皇子,廢妃之子,幼年在冷宮成長,失去母親后又被拋棄到行宮里。但卻能憑著頑強的意志拼出一條血路,爭出一份天地來。
他崇拜他,欽服他,更看好他。
夜鷹和夜梟齊皺起眉頭,夜梟喝道“放肆”
蔣文卿迎上蕭珺玦冷冽的目光,以淡然相對,“在下說的都是心里話,并未有一句謊言。”
蕭珺玦沉默著,沉默了許久,他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少年,時間仿佛被拉長成一條線,那么細,只要輕輕一扯就會斷。
蔣文卿由昂首挺胸,到垂首低頭,心中已是忐忑不安。
蕭珺玦突然說了話,算是默認了他的投靠,“本王接受你的投誠,不過,你要拿點本事給本王看,本王這里不收廢物。”
蔣文卿的眼里燃起了明光,紅燦燦的,“王爺吩咐,在下一定竭盡全力。”
“本王現在還沒想好,之后再通知你。”蕭珺玦起身離開,“從后門走,別讓人看見。”
夜梟夜鷹跟隨蕭珺玦回書房,夜鷹心中有幾分焦急,“王爺相信蔣文卿屬下看他不老實,心眼太多。”
“心眼是多,但卻坦誠。”夜梟這么評論。
夜鷹搖搖頭,并不是他不認同,而是他有些弄不明白,看不明白那小子為何心思那么多,又把所有的心思說出來。
兄弟多年,他一個眼神夜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夜梟道“因為他確實是真心投靠王爺,他的野心也只能是投靠王爺才能幫他實現。”
夜鷹可沒那么多的心思,似懂非懂,他追上蕭珺玦,問道“王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他自言自語,都不用蕭珺玦回答,“現在已經知道是蔣伯堅和丁家合謀,我們將他們抓起來一起審問,不怕他們不說實話。”
夜梟打在他頭上,“你是能抓丁家的人,還是能闖進昌盛伯府抓蔣伯堅”
夜鷹揉揉頭,“那就讓剛才那個蔣文卿做供。”
“一面之詞,不會有人相信。”蕭珺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