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文中寫不得已,若是加上這一句,被動就變成主動。楚王討伐清君側,是不得已而為之,若是主動,不免讓人覺得是造反。
現在不但是益州,整個巴蜀的城池都插著“楚”的大旗,率先取得了控制權。
出征那一日,榮昭帶著孩子送到城外。
蕭珺玦親率二十萬的軍隊,揮師北上。西北軍沒有動,那是蕭珺玦留著的后手,畢竟現在就調用,還要花費軍費,讓朝廷先養著,等有用的時候再派上用場。而且,可以出其不意。
益州留用五萬人馬,夜鷹和榮昭有全權的指揮權,益州這里也不能掉以輕心,以防有人趁機引起動亂。
臨行,蕭珺玦最放心不下榮昭,穿著一身鎧甲的他在上馬前走向榮昭,在距離一丈的地方停下來。
沒有擁抱,沒有纏綿,因為榮昭對他來說,就像是罌粟,一旦沾染,他就舍不得了。
“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孩子們,記住,無論發生什么,你和孩子們的性命才是最要緊的。”
榮昭重重點頭,兩個孩子想奔向蕭珺玦,她卻死死拽住,只盯著蕭珺玦的臉龐,那么炙熱,仿佛是要將他的容顏深深刻在眼眶里,嵌入眼球里,“你答應我,平安歸來,我等著你帶我回長歌城。”
顧錦年轉了一圈,半邊臉上滿是血跡,噙著一雙陰沉的眸子掃視一周,大聲喝道“還有誰不怕死”
他掄起長戟,士兵紛紛后退躲避,剛才還蠢蠢欲試的人,此時都膽怯不已,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
擒賊先擒王,此時什么將軍參將都死了,這些士兵就等于一盤散沙,慌了。
他們執著刀劍,卻不敢往上沖,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慌不已。
蕭珺玦掃視著,揚起聲音,道“本王知道大家是身不由己,本王不想濫殺無辜,更不愿強人所難。愿意追隨本王可以留下,不愿留下放下刀劍可以離開,本王絕不攔著。”
看著那些士兵一個個猶豫不決,榮曜大嗓門亮起來,“今日奸佞之徒逼到楚王家門口,楚王為保全家性命,不得已反抗。又念及奸臣當道,百姓疾苦,不忍看萬民深陷囹圄,決奉天討伐,清君側,除奸臣。你們中誰若是愿意跟隨楚王,一同討伐奸佞,便放下武器,投靠楚王。”
一人沖出來,對著蕭珺玦喊道“魯大人說的沒錯,你就是要造反大伙兒別聽他們的,跟著我,沖進楚王府,誅殺楚王府滿門,等回到京城,齊王一定會論功行賞。”
他一人呼叫,卻無人回應,頓時也停駐不前,不敢妄動,傻傻的東張西望半天,拽著身邊一個小兵,“跟著我沖進去,等回去,我一定稟報齊王,給你讓你加官進爵。”
小兵膽小,期期艾艾,還將劍給扔到地上。
那人雙目一瞠,火焰奪眶而出,一揮刀,要了小兵的命,他怒吼一聲,“廢物,要是大周的士兵都是你這個樣子,何談保家衛國。”
“自己的兄弟都殺,大周更沒有你這樣的士兵。”無故殺人者最后注定被殺,后面一個士兵舉起刀對著這人橫刀砍去,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慢慢轉過頭,指著殺他的人,卻不等說出一句話,就往后倒去。
殺人的士兵對著眾人喊道“兄弟們,齊王無道,禍國殃民,我們不給他賣命了,跟著我投靠楚王一起造反。”
七七八八幾個人響應,“好,跟著楚王,回京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