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竹席的事好說,柴長平他家就會做,秦擇按照市價給錢,柴長平一家說什么都不收。
柴長平道“哥,你要給錢就是不拿我當兄弟。”
秦擇按住他肩膀“長平,你真跟我是好兄弟,這錢就必須收。”
“不然咱們這感情長不了。”秦擇認真道“咱都是人,要吃要喝。”
最后好說歹說,柴家人才收了錢,秦擇拿著竹席回家,順便把家里收拾了一通。桃月以前用過的東西,秦擇都收拾出來。
秦粱那個屋,秦擇也好生收拾了一番,秦粱打補丁的衣服褲子,秦擇也特意挑出來,桃月總說家里窮,嘴上哄著秦粱,實際沒給秦粱什么好東西。
秦擇還在秦粱的被褥里發現了虱子,他嫌惡心,干脆也一起打包,然后在屋里點了艾草驅蟲蚊。
秦擇把那些衣服被褥捆起來,丟院子里,第二天找了人收走。周邊其他人家見狀,詢問道“阿擇你干什么”
秦擇斂目“那是桃月和秦粱的東西,我看著煩,就處理了。”
那一堆衣服被褥也就五文錢,省心的是,對方上門收。
村里人也不好再說什么了,小心安慰了秦擇幾句才離開。只心里又把陶月罵了一頓。
下午時候,秦擇又去賣酸梅湯。等到黃昏時候才回來。
余暉仍有威力,汗水順著秦擇的皮膚滑落,他想著今天賺的銀錢,也不覺得那么熱了。
連續熱了十來日,天公終于作美,開始烏云蔽日,雨滴試探著柔柔落下,然后愈演愈烈,黃豆大的雨珠兇狠的敲打著萬物。
秦擇躺在竹席上,打開了屋門,外面的潮氣裹著涼風躥進來,還有絲絲雨滴斜飛。
一般人會擔心受潮,秦擇身體好,扛造。
耳邊是雨珠敲擊屋頂瓦片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韻律,聽著聽著,秦擇就睡過去了。
然而大雨之下,不是所有人都這般愜意。
十多天前,秦粱不是秦擇親兒子的事爆出來,桃月和秦粱被趕出了小石村。
桃月當時氣不平,帶著幾件衣服和首飾,跑去了京城東郊。秦粱自然要跟著她。
兩人湊合在城外睡了一晚,第二天就交了入城費進去。
外城東邊地兒富人多,各種花樣也多,桃月還矜持點,秦粱完全看花了眼。
他們路過一家包子鋪時,秦粱瘋狂咽口水,前一晚上他沒撈著肉吃,就被發現不是秦擇兒子,一路跑出家,在野外睡了一晚,秦粱又餓又乏。
他可憐巴巴哀求桃月給他買包子,求了五六遍,還學狗叫,桃月才松口買了兩個,一人一個。
桃月以前總嫌村里土房子這不好那不好,然而她跑到客棧一問價,最次的大通鋪一天也要80文。
搶錢呢。
桃月罵罵咧咧走了,然后幾經周折,桃月準備租一個小巷里的屋子。
說是屋子,不過是幾塊木板拼湊,只勉強放了一張床和兩個凳子。
桃月怒了,三百文就租這么個地兒
對方卻高傲表示愛租不租。
桃月迫切需要落腳地兒,她本來想忍了,可試探著進屋,里面的臭味把她逼出來。
桃月扭身去了客棧,要了下等房,一晚上300文,包兩桶熱水。
下等房只有一間床,桃月洗干凈了睡床上,使喚秦粱給她把臟衣服洗了。
之后的日子,桃月還是沒找到合心意的住處,她想著怎么也不能比秦家差,地方要大,至少要青磚做的院子。
東邊不缺這種院子,但前提是,得付得起錢。
像這種青磚小院,最低也是3兩銀子一月打底,還必須租夠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