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到了人界,在靈氣不充沛的情況下要比仙界修煉慢一點兒,但好歹不會有什么副作用。
白湫剛修出四尾,的確是該鞏固一番,因而她一有空便在屋內打坐。
這日晚上,二人與往常一樣睡下,在睡覺之前,白湫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游封說著話,說道迷迷糊糊快要入睡的時候,忽然聽游封道“等的人來了。”
無比寂靜的夜晚,白湫聽了這話忽然就清醒了。
她豎起耳朵聽外頭的動靜,屋內外都沒有設結界,對于妖來說想要混進來再容易不過了。
但她不明白,為何游封會如此篤定那只妖會對他們動手
“因為你很香。”
小聲問過之后,游封近似耳語的一句話剛落下,白湫便敏銳地捕捉到一陣細微的聲音。
“噗呲”
伴隨聲音而來的,是一股濃烈到讓人頭暈目眩的惡臭味。
白湫干嘔一聲,五臟六腑攪在一起,快吐了。
在得知那位嬌滴滴的蔡嬌姑娘是個黃鼠狼精的時候,白湫的第一反應是不相信。
想當初在破廟相遇的時候,這位蔡嬌姑娘來去帶風,那帶起來的可都是香風。
但如今聞著那股能把隔夜飯吐出來的臭味,白湫不得不相信,蔡嬌真的是一個黃鼠狼精,還是那種攜帶生化武器,道行不低的黃鼠狼精。
白湫用手捂著口鼻,見游封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憋著氣指了指外頭,又扇了扇空氣,意思是問“不臭嗎”
游封看她按在臉頰上的手用力到使臉有些變形,用傳音術道“你連屏息術都沒有學過”
白湫瘋狂搖頭,她快要被臭死了,腦袋里根本想不起來什么屏息術。
即使用手捂著,那氣味還是一個勁地往鼻子里鉆,擋都擋不住,沒一會兒她就覺得腦袋昏沉,身上的力氣都跟著流失。
游封這時候輕輕在她鼻尖點了點,那股令人頭暈目眩的味道頃刻間消失,白湫試著將捂住口鼻的手放到指尖聞了聞,她晚上入睡時手上涂了香膏,是淡淡的花香味,此時也一并聞不見。
二人裝作熟睡的樣子,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地等待著,大約半柱香后,閉合的床簾被一只纖細的手給掀開了一條縫。
蔡嬌看著床榻上相擁而睡的一對璧人,眼中翻涌著嫉恨的光芒,尤其那目光落在白湫身上時,如有實質。
她在破廟中第一眼看到白湫,就想將她的皮囊占為己有。
這女子不光生得一副冰肌玉骨,還自帶一股體香,是黃鼠狼精從未見過的皮囊,更不消說她還有個秀色可餐的夫君,誰能把持得住
蔡嬌暗中蟄伏到今日,自認耐心十足,等得足夠久。
她身后那條屬于黃鼠狼的尾巴左右擺動著,唇角揚起即將得逞的笑容。
在確認床上二人已完全陷入深度睡眠之中,蔡嬌這才將長著黑色指甲的手朝白湫的方向伸去。
在快要碰到她心心念念的皮囊之時,蔡嬌忽然聞到一股濃烈的焦糊味,她手上動作頓住,察覺不對,猛地轉身低頭一看,發現自己那條保養得很好的大尾巴不知怎的燒了起來。
不好了
蔡嬌在心里大叫一聲,哪里還顧的上皮囊不皮囊的,先把自己尾巴上的火滅了才是正事,不然連真身都保不住。
可這火燒得邪門,用袖子撲打了好一會兒都滅不了,她不得已用腳在自己的尾巴上用力地踩了幾下。
火苗變小,只剩下零星一點兒,黃鼠狼精略略松了口氣,只是她這一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就見那快熄滅的火星一下子又燃起來,且一次性燒到了尾巴中部,火勢熊熊。
蔡嬌忍住到嘴邊的尖叫聲,開始瘋狂撲火。
然而這火不管她想什么辦法撲滅,都有本事繼續燒起來,而且能感受到,火燒的不僅僅是她的皮毛,更連帶著骨頭都在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