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想不到辦法,又不想失去整條尾巴的黃鼠狼精忍痛將被燒毀了的半條尾巴從中斬斷。
尾巴斷了半條還可以再長,總比整條都燒光了要好。
處理好尾巴后,蔡嬌自然察覺出了不對,這突如其來的火讓她沒有了繼續取皮囊的心思,立刻就想逃。
然而,整個房間不知在什么時候被設下了一層禁制,她一連施了幾個法術都沒能出去。
“想去哪兒”
這時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自她身后的床榻上響起,蔡嬌聽得是汗毛倒豎,冷汗涔涔。
身為妖類,特別是偷藏在人族中的妖類,對于危機的敏銳度要更高,她背貼著緊閉的門,戒備地看向聲音傳出來的地方。
漆黑的屋中亮起了一盞燈,火苗跳躍,將蔡嬌那張顯露本體特征的臉給照得清清楚楚,臉頰兩邊的黃色毛發,以及那雙不停轉動的雙眼,讓她看上去有些滑稽。
方才被她掀開又放下的床簾,此時自里被人挑起,有道人影緩緩坐起,找了個軟枕靠在上頭。
蔡嬌冷靜下來,大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她當這兩個只是樣貌出眾的普通凡人而已,但現在看來,是她大意了。
能設下這種禁制還一點兒破綻都沒有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游封靠在引枕上,他身旁的白湫因為吸入了稍許臭氣,現在意識還有些迷糊。
蔡嬌看著被拋在地上的一張畫像,上頭是個男人的全身像,她不動聲色地將目光挪到幾米之外的男人身上,在心里忖度能成功逃出去的幾率有幾成。
游封側頭,問“認識這只孔雀妖嗎”
蔡嬌毫不猶豫地回答“我不認得此人。”
游封總算朝她看了過去,“當真”
只這一句話音落下,蔡嬌便覺得渾身像是被針扎了一般在疼,脫皮腿骨不過如此,緊跟著一股力自上而下地朝她壓來,不光周身的空氣變得稀薄,就連一直支撐著的雙腿都無力再挺直,膝蓋不自主地彎曲,直到雙膝跪在地面之上,那股力還在不斷地朝她擠壓而來。
蔡嬌從嗓子里又擠出了幾個破碎的字來,“我,真的不認識他妖類時常會改換樣貌,這個模樣的孔雀妖我沒見過。”
她原以為自己說得已經夠清楚了,可是所遭受的壓迫并沒有減輕,她弓著的脊背越彎越低,眼看臉就要貼上地面了,游封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那你見過什么模樣的孔雀妖”
蔡嬌咽下喉嚨里的血腥味,這種實力上的絕對碾壓,讓她連一點兒旁的心思都生不出來,更別說當下還被人抓到了話語上面的漏洞。
她在自己的臉被狠狠按在地上之后,受不了,就把知道的全招了。
臨城的確有孔雀妖,但至于是不是他們要找的,還不能確定。
等吸入臭氣的白湫徹底清醒過來時,只見地上的蔡嬌唇角帶血,發絲散亂,已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孔雀妖一族最愛美人,所以他們時常混跡在秦樓楚館,至于旁的我真不知道。”
蔡嬌斷斷續續地交代完這句話后,便昏厥了過去。
白湫醒來的時機剛好,沒有錯過最重要的信息,只是之前游封問出了些什么,她便一概不知了。
見問話對象暈了,游封才將那股一直壓在蔡嬌身上的力道收了回來。
白湫眼見蔡嬌變回黃鼠狼原形,條件反射地捂住了鼻子,想起自己的嗅覺暫時被封住了,才勉強將手放了下來,“她怎么處理啊”
游封將工具人黑鷹叫了出來,不一會兒那只黃鼠狼精便不知去向。
此時天還沒亮,正是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時候,黑鷹悄無聲息地將黃鼠狼精處理掉后,返回房內,在游封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后,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白湫熬了半宿,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在暖和的被窩里睡覺,明日一早再去找孔雀精的下落。
她剛準備躺下,就見游封掀開被子,眨眼間便將衣衫穿得齊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