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易憐真自己的話來總結,他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正弦函數,在一個穩定值附近波動著,卻不會偏差太遠。
他甚至懷疑自己如果一晚上不睡覺,第二天也不會覺得困。
“好事啊”秦英聽了第一時間道,“這下不用擔心你了。”
接著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不然就算有吃的,你還得在牢里解手。”
“”易憐真,“滾”
熟了之后,秦英簡直跟他室友一樣損。
尤其是這兩天,易憐真的心里很不平衡。
秦英和喬游思兩個人氣味相投,一天里有半天都在小聲互相對歌,臉上洋溢著久逢知己的喜悅。
易憐真一會兒覺得自己像個燈泡,一會兒又覺得兩個人只是單純唱歌,但反正不怎么自在,只能把心思花在其他東西上面。
他又出去見了林復均幾次,林復均的態度一如既往地堅決,他的心情卻愈發沉重。不知道該如何安撫林復均,也不知道回去后如何對獄友們說些什么。
他搖頭的次數遠比他能回答的問題多,而每一次搖頭,都是一次對自己的詰問與折磨。
好幾間牢房里的人都被“清空”,易憐真逐漸了解到什么是羅玉山所說的“小劫”。
他沒有性命之憂,卻也止不住擔心未來,為其他所有死去和可能將死的人難過。
唯一的進展大概是他告訴了林復均,秦英有希望能帶大家逃出去,讓林復均的眼神中多了一絲希望。
除此之外,易憐真還試圖對牢房的鐵欄下手。
牢房里問了一圈,竟然真的有人用鋸子作為武器。可惜鋸子的材質比較普通,易憐真也沒有法力,無法驅使靈器,鋸了好長時間都沒讓鐵欄出現任何痕跡。
秦英當時見狀把自己的劍也貢獻了出來,易憐真努力半天,最后發現原因可能是他力氣太小如果他是個舉重運動員,拿著秦英的劍,興許有可能把鐵欄砍出幾個印痕。
“那就只能等了,”秦英說,“好在情況不是那么糟糕,還能搏一搏。”
三天過去,薛天定除了第一次出現,之后的兩天都沒有露面,僅派了手下過來按部就班地執行任務,以及詢問林復均是否改了主意。
想來這位最終反派應當是日理萬機,不屑于來這邊浪費時間。
這也給了他們機會。
每次來的人都是六個,秦英的慈恩鏡能控制三人,只要操作得當,就有機會能逃出去。
“不能再等了,每過一天就多死百人,薛天定也隨時有可能出現。”喬游思為二人放哨,秦英不安地交代易憐真道,“下一次他們來時就動手,你知道應該怎么做吧”
“當然,很簡單。”易憐真雖然內心忐忑,仍努力顯得鎮定,“但是之后呢”
“之后”秦英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之后只能看運氣了。”
對上易憐真閃動的目光,他拍拍對方肩膀,勉力笑了笑“來吧,必須得這么做,起碼還能看到點希望。要不然再拖下去,大家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