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啪”、“啪”、“啪”沉重的擊肉聲響起時。
候勇的聲音立馬變成了“啊……”、“啊……”的呼痛聲,飄蕩在訓練場上空。
李沐冷眼旁觀一直到二十軍棍打完,候勇已經哭喊到了沒有力氣,只是一雙眼怨毒地盯著李沐。
李沐走到候勇面前笑問道:“你難道不知道新兵上來要立個下馬威嗎?懂不懂有個詞叫殺雞敬猴?你哭著喊著要做這只雞,那我就給足你面子,讓你成為這只光榮的雞。”
候勇已經沒有力氣回罵了。
李沐蹲下來,拍拍候勇的臉道:“想讓你父親幫你出氣?你難道不知道我身懷御賜金牌嗎?就算你父親在此,我一樣當著他的面打你,莫非你父親還想造反不成?”
候勇聞言驚心,眼中的怨毒變成了驚恐。
“煽動鬧事,打你二十軍棍已經是給候尚書面子。來人,關他禁閉一天,不準吃飯,二十四時辰之后,逐出莊子。”
原護衛營的老兵們聽聞此言,不禁渾身一抖,眼光瞟向了訓練場角落中立著的幾個黑箱子。
那黑箱子的苦處,原護衛營老兵幾乎都嘗過。
這是李沐發明的懲罰人的好東西,李沐讓匠人用鐵板打造了大致一米三、四高,五、六十公分長寬的鐵箱,只在開門處上頭橫向開了一條透氣的口子,在門下邊開了個能送飯的孔,其它各處皆是密封的。
這鐵箱看著不起眼,可真要關進去一個時辰之后,就能讓人崩潰。
因為箱子矮,人進去無法站立,需要彎著腰,又無法坐下,因為坐下之后,腿無法伸直,實在累了,也只能蜷縮起來側躺。
這樣的封閉環境里,坐沒法坐,站不能站,能呆上二十四時辰,就是個奇跡。
原護衛營老兵保持的最佳成績就是兩天零四個時辰,而當人放出來的時候,眼神已經散了,養了半個月才恢復了神志。
所以,李沐一說關一天禁閉,老兵的眼神都變了,對他們來說,關一天禁閉寧可挨二十軍棍。
他們憐憫地看向候勇,心中嘆息起來。
而候勇還不知道鐵箱的厲害之處,他在聽到李沐要將他逐出神機衛,才感到真怕了。
倒不是怕逐出神機衛無處安身,大唐軍隊那么多,憑他父親的官職,哪處不能容身?不但不用如此遭受羞辱,還能一進去就混個隊率、校尉什么的。
候勇怕得是父親不放過他,一旦被逐出,這臉子可就丟大了,堂堂當朝兵部尚書的兒子,被神機衛逐出,這種羞辱不是侯君集能忍受的,以侯君集的心性,雖然會與李沐勢不兩立,可對于候勇絕不是一頓責打輕易了事的,恐怕逐出家門已經是輕的了,說不定怒火一上來,一劍殺了自己都有可能。
對于殺死一個丟臉、庶出的兒子,在這個時代并不是什么犯法的事。
“李沐……不,沐縣子,你不能逐我……。”候勇凄厲地喊叫著被護衛拖進了鐵箱。
“咣……。”當鐵門關上時,鐵箱子里的聲音已經變得似有似無了。
李沐若無其事地走到新兵們面前,拿起喊話的鐵筒說道:“我不管你們來自哪個世家,背后有誰做靠山……,但凡進了神機衛,就是一個新兵蛋子,都給我老老實實地訓練,誰要是敢炸刺兒,候勇就是榜樣,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稀稀拉拉地回應聲響起。
“他娘的都沒吃飯哪?大點聲。”
“聽明白了。”這次總算有了點氣勢。
“李沂。”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