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出門而去。
……。
長孫無忌已經在高士廉的書房門口站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能讓當朝司空罰站,整個大唐除了高士廉也沒誰了。
就算是皇帝李世民,見到長孫無忌也是客客氣氣地喊聲輔機。
終究是年歲不饒人,這正月的天氣,已經是怪冷的了,長孫無忌幾縷白發覆蓋的額頭上卻可以看見豆大的汗珠。
他的雙腿微微地顫抖著,就連陪站的許國公府仆人,也看著不忍心。
“進來吧。”一縷冰冷卻透著一絲不忍的聲音傳來。
如蒙恩赦的長孫無忌抹了把額頭的汗滴,長吁了一口氣。
撩起衣擺,急急地進了高士廉的書房。
“甥兒拜見舅父。”
長孫無忌不稱舅父由來以久,在他的眼里,高士廉就是他的父親。
父親長孫晟去世時,長孫無忌才十三歲,是高士廉將他們母子、兄妹接到家里厚待,而后又做主將長孫無垢嫁于李世民。
可以說,沒有高士廉,就沒有長孫無忌的今天。
所以,長孫無忌敢懟李世民,也不敢對高士廉有一絲不敬。
“哼……。”端坐在椅上的高士廉一聲冷哼傳來,讓長孫無忌的頭愈發地低了。
此時的長孫無忌身上,再瞧不見一絲當朝司空的跋扈。
“今日來找老夫何事?”
“甥兒心中憂慮,想來請教舅父,還請舅父指點迷津。”
高士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眼前恭順的長孫無忌,輕輕地嘆息一聲。
“坐下說吧。”
長孫無忌這才直起腰來,抬腳走向邊上的椅子。
不想站直太久,左腿一軟,竟踉蹌倒地。
高士廉見狀,火速起身,趕去攙扶起長孫無忌。
二人眼神相對,高士廉嘆息道:“你啊你,都已經是要當爺爺的人了,怎么就沒點出息。”
長孫無忌陪笑道:“甥兒在舅父面前,再老也是孩子。”
高士廉拿手指點點長孫無忌道:“不知道害臊兩字怎么寫。”
二人重新回到座位上,長孫無忌這才直陳來意:“舅父想必已經猜到甥兒的來意,甥兒雖然不敢勞煩舅父,可這關系到長孫氏家族安危,甥兒也就厚著頭皮來了。”
不想高士廉道:“長孫家的安危?有這么嚴重嗎?什么時候,長孫家的安危依賴你長孫無忌了?你呀,想得太多,做得太少,本事又不夠,哎,老夫不知道怎么說你好。”
也就怪了,高士廉連損帶罵地一番話,竟沒有讓長孫無忌惱羞成怒,還腆著臉陪笑道:“甥兒這不是向舅父請教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