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顯然已經開始發動,要與自己一爭高下。
面對著這幾個將軍,他的怒意只能隱忍。
所謂法不責眾,就是這個道理。
李世民揮手令幾個門將退下,背負著雙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朕登基已經十年,平日里覺得朕已經牢牢地把控住了這片江山,可今日發現,朕還是有心無力啊。”
“臣等萬死。”房玄齡、韓仲良、馬周一起拜伏倒地。
李世民掃了一眼,皺眉道:“輔機為何不在?”
房玄齡答道:“昨日,輔機派人前來知會臣,說是不小心得了風寒,起不了身,特告假數日。”
李世民聞言呵呵一聲冷笑,道:“早不病,晚不病,輔機病得真是時候啊。”
房玄齡趕緊道:“陛下臣已去探視過,司空確實抱病在床。”
房玄齡連使眼色,讓李世民醒悟過來,這話當著韓仲良、馬周的面說,確實不合適。
畢竟長孫無忌是他的肱骨寵臣,代表著關隴世家,而關隴世家正是他自己一手扶持起來,對抗山東豪族的。
如果今日的話傳出去,勢必讓朝中文武猜測,皇帝是不是與關隴世家起了間隙,在這個五大姓發難的時刻,內亂只能讓對手嘲笑。
李世民嘿嘿干笑道:“朕無別意,只是擔心輔機的身體,來人。”
袁仁國應聲小跑出來。
“派內侍帶兩位御醫前往司空府,為司空診治。”
“奴婢遵旨。”
“袁仁國,令御醫要好生診治,若有差池,朕定不饒。”李世民狠狠地說道。
袁仁國哪會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連忙道:“陛下放心,奴婢一定讓御醫好好替司空診治。”
說完,便出了大殿。
房玄齡心中一嘆,皇帝與長孫無忌的間隙已經越來越大,這對朝廷、對大唐都不是一件好事。
輔機啊輔機,這是何必呢?到了這個位置,你還貪圖什么呢?
“玄齡,依你看,此事如此應對?”
房玄齡思忖了一會道:“以臣看,此事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畢竟各世家所為并無違反法制,并且申購股份用的也是真金白銀,不如將錯就錯,不知道陛下心意如何?”
李世民陰著臉,轉向韓仲良道:“韓愛卿以為如何?”
韓仲良躬身道:“臣以為中書令所言極是,乃老成謀國之言,此事既然已經發生,不宜鬧大,陛下若有懲治之心,還望留待日后再尋時機。”
李世民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房玄齡心中嘆息,他太了解李世民了,這口氣李世民忍不下去,股份倒反而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帝的顏面,如果讓世家壓下這一頭,那李世民就不是李世民了。
可如果任由李世民泄憤,那天下真要亂了。
房玄齡不知道應該怎么辦好?世家雖然囂張,可行為卻并沒有違法,如果皇帝用血腥手段,那反而是有理變沒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