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謂古往今來,獨此一人。
不僅如此,李世民還在宮中大造高臺,時常上臺去,眺望昭陵,以示思念長孫無垢之情。
直到馬周上疏,諫言李世民不能只思昭陵(長孫無垢),不顧獻陵(李淵)。
李世民才收斂起來。
可李世民另外想出了折騰的辦法,他大肆修建佛寺、道觀,搜訪道林,度人出家,說是為長孫無垢積福。
更有甚者,李世民做了另一件前所未有之荒誕事。
他詔令在昭陵元宮外的棧道上修建了宅舍,令宮人居住其中,如侍奉活人一般侍奉皇后。
上有所好,下必甚下焉。
李承乾首先提議在長安和洛陽大修寺廟。
李泰也不甘落后,在洛陽大興土木,于龍門山開鑿佛窟,為母親追福。
天下都為李世民伉儷情深而感動。
可半年之后,每天向近臣內侍嘮叨思念長孫皇后的李世民,終于下詔向天下選秀了。
登基那么多年了,李世民終于可以為宮內換上一批新鮮血液了。
容顏中下的、年華老去的宮女,已經象一個破包袱般,甩給了杭州強行坊。
只有在這個時候,李世民心里會念及李沐的好來。
而歷史的車輪以其強大的慣性按原有的軌道修復著。
故荊州都督武士擭女武羽因貌美,于貞觀十一年六月,召入后宮,立為才人。
當李沐得知消息時,已經不再象之前那般緊張。
此時非彼時,想法也隨之改變。
當時李沐在京城中,而現在李沐已經治下兩州,手中數萬精兵。
武羽的存在已經威脅不到李沐。
在李沐心里,反而巴不得京城亂起來,可以給自己染指天下的機會。
到這個時候,對爭奪天下李沐已經沒有任何疑義。
可世事總是很戲劇化。
京城沒亂,杭州卻亂了。
雖然亂得比較奇葩,但終歸是亂了。
大量工坊的開設,從官府引導到民間自發,再到蜂涌而來的各地商人競相開設工坊。
杭州乃至越州的工坊遍地開花。
資本的逐利性,讓李沐有些后悔,不該不設區域限制。
手工業的蓬勃發展,帶來的第一局限,就是用工荒。
工坊需要大量的工人,大量的工人需要更大量的后勤人口。
杭州一個成年壯丁的工錢,已經漲到八文錢,比長安還高。
這在一年前,是無法想象的。
這個時代的人口,可不象后世那般稠密。
此時江南人口最稠密的揚州,也因為杭州、越州的手工業興起,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人口流失。
就不作說江南東道其余象潤、常、湖、睦等州了。
杭州、越州就象一塊干渴的海棉,饑渴地吻吸著周邊各州的人口,形成了虹吸效應。
越來越多的百姓,拖家帶口地向杭州、越州移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