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房玄齡輕吁一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如此一來,大唐有救了。”
李沐肅手一引道:“房公請。”
“殿下請。”房玄齡也不客氣,直接入內在主位左側坐下。
掃了一眼在場之人,指著李師道:“老夫記得,你是衛國公嫡孫,對吧?”
李師笑道:“梁國公有記性。”
“衛國公如今身體如何?”
“托國公的福,祖父在杭州很好。”
房玄齡點點頭道:“那就好,那就好。只可惜衛國公不在長安,否則豈能讓這些宵小得逞了去?哎……當年舊人,愈見稀落矣。”
李沐坐了下來,“房公是如何看待如今各州叛亂的?”
“只要不是殿下所為,那就無非是些居心叵測之人,想渾水摸魚罷了。”
“能掀起如此滔天巨浪之人,就算在整個大唐,也不會太多。房公可有懷疑之人?”
房玄齡眼中精光一閃道:“殿下應該也有了懷疑之人了?”
李沐笑了,“不如我與房公各自寫下,然后再交換著看?”
“可。”
二人一起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字。
然后再相互探頭一看。
只見李沐寫著“長孫”二字,而房玄齡赫然寫著“太尉”二字。
二人心領神會地相視一笑,抬手就將桌上的字跡抹去了。
“這只是個玩笑,殿下不可當真,沒有證據,說什么都沒用。”房玄齡不忘叮囑道。
李沐正要說話。
房玄齡卻一抬手道:“殿下今日請老夫來的心意,老夫大概是猜出來了。”
李沐微笑道:“那房公且說說看。”
“殿下是想讓老夫帶你入宮進見陛下吧?”
李沐笑了,聰明人啊,“不知房公以為如何?”
房玄齡搖搖頭道:“老夫原本確實可以無須通傳,便可入宮面見陛下。只是……如今朝堂被太尉掌控,老夫想見陛下須得太尉首肯。雖然太尉不至于阻攔老夫見駕,可殿下以前時常出入宮禁,識得殿下之人頗多,恐怕混不過去。”
李沐沉吟了一會,“那就請房公帶信給陛下,請陛下出宮與我一見。”
房玄齡皺眉道:“陛下已經下旨,將你定為叛逆,如何肯出宮見你?”
李沐挑了挑眉毛道:“本王可以為了江山社稷只身北上,大唐天下的擁有者為何吝惜出宮一見?房公且將此話原封不動地轉述于陛下就是了。”
房玄齡愕然道:“可陛下終歸于陛下……。”
李沐冷冷說道:“若陛下不出宮與我相見,陛下或許就不再是陛下了。”
房玄齡面容一緊,他聽出李沐話中之意。
如此大逆不道的話若是放在平日,足以治大不敬之罪。
可如今,房玄齡明白李沐沒有說錯。
“也罷,老夫這就替殿下跑一趟,只是老夫希望殿下在陛下面前,萬萬不可太跋扈了。”
李沐笑道:“房公放心,我理會得。”
房玄齡沒有耽擱,趁著宮門還沒落鎖,他出了蒔花館便去了安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