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達笑道:“陛下是君,又是夫君的兄長,賜名是理所當然之事。”
李沐確實是挺喜歡這孩子的。
他看向鄭觀音,征詢鄭觀音的意思。
鄭觀音笑著點頭道:“哀家也很喜歡這孩子,皇帝便賜其名吧。”
李沐想了想道:“也罷。朕與李沂在涼州待了十年,那就取涼字,叫李涼吧。”
鄭觀音點頭道:“李涼。不錯,這名字好。”
李明達福身道:“多謝陛下。”
這時,李師已經切了快兩斤肉了,殿內太熱,他心中更郁悶。
終于他放下刀來,悲鳴一聲道:“陛下……君子遠庖廚啊,臣的手是用來掌橫刀的,不是用來拿菜刀的。”
李沐“噗”地一聲笑,隨即板臉道:“此話甚是荒謬。想當初在神機衛軍營,你可沒少吃朕切的肉。再說了,凡事熟能生巧,天下武功,萬變不離其宗,那茂州大俠池一刀,切了二十五年肉,結果如何?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由此推斷,但凡天下事,只要做得久了,便可入大道。”
天啊!李師心中悲嘆,苦著臉只能繼續切。
李沐看了看他切好的肉,覺得也差不得了。
于是招呼眾女道:“可以了,諸位都入席吧。”
對李師道:“罷了,去凈手入席吧。”
李師聞聽如蒙大赦,歡呼一聲,雀躍著去凈手了。
他已經明白,李沐是真的沒有怪罪于他。
此次家宴,一片歡聲笑語,天倫之樂,莫過于此。
或許真就如鄭觀音所說,只差皇子了。
……。
家宴后。
終究不敢放肆痛飲的李師,隨步履不穩的李沐去了承慶殿。
酒喝多了,就會口渴。
所以,二人都在飲茶。
李師是在端著飲。
李沐也在飲,只是他沒有端杯,由常綠云喂著飲。
“知道在哪錯了。”
李師放下茶杯,起身道:“臣自省過,知道錯在哪了。”
李沐示意不必起身,“說來聽聽。”
“臣不該違抗旨意。”
“嗯。”
“臣不該……擅自進攻邏些城。”
“唔。”
“臣不該……濫殺無辜。”
“還有嗎?”
“臣……沒了。”李師雖然經祖父提醒,知道了李沐究竟因何而生氣,但就是這一點,他根本無法解釋,也不可能解釋得清楚。
這世上許多的誤會,可以用言語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