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那兩名警員乘坐馬車向著西面疾馳而去,于是揮手攔下另一輛經過的馬車,令車夫緊跟著前面的那輛車。
“好妹妹,聽話”他拉開沈芳璃扯住自己衣角的手勸道,“你先回家好不好,為兄有急事要辦。”
“就不能讓我和你一起去嗎”沈芳璃滿眼委屈,撅著小嘴。
“不行,西街太危險了,你絕不能去。”沈桐安摸了摸沈芳璃的臉蛋,卸下背后的籮筐放到地上,“你若真想幫我,就把這些藥草按我寫的配方熬制成藥湯給王嬸服下,然后告訴爹我的去向。”
說罷,沈桐安走上馬車,與沈芳璃揮手道別。
隨著馬車的前進,沈芳璃的身影逐漸縮小,倒退的建筑、熙熙攘攘的人群從視線中穿過,此情此景就如同幾年前黑斑病剛爆發的樣子。
微晴的天空突然間烏云密布,在通往西街的黃色隔離警戒帶前;有的人舉著牌子大聲抗議,有的人試圖強行翻越封鎖西街的欄桿,還有的人和警衛起了沖突。
街邊行人厚厚的口罩上都是一雙雙緊張而又不安的眼神,所有視線都聚集在他這件剛脫掉外衣露出的白大褂上,他來到一旁的崗哨旁,向一位站崗的警衛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沈桐安,男,20歲,現職為秞島的一名郎中。”警衛將證件還給沈桐安,客氣地說,“很抱歉,非釉島第一醫院的醫務人員不得進入疫區。”
“我有關于黑斑病的重大線索要告訴院長,能不能通融一下。”
未等那名警衛拒絕,在遠處執勤的剃鵺聞聲走了過來“既然沈家公子已經猜到佞采易就在此地,那不妨讓他進來,說不定能幫到我們。”
說罷,親自為他拉起了警戒帶。
“哥”
清脆的叫喚聲,讓沈桐安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不耐煩地抗議。
“怎么明知自己犯了錯,還不敢承認”
“今兒一早我見王嬸的病情又加重了,你又有事外出,情急之下才跑到普凌谷采集雪珠草,我只是想幫你而已。”沈芳璃低著頭,不敢正視沈桐安的臉。
“沒有金剛鉆就別攬瓷器活,既然欠缺辨認草藥的經驗,就應該給我老老實實待家里。”沈桐安放下背上的籮筐,蹲下身子替沈芳璃擦掉手上的泥巴,“難道你忘了去年險些喪命那件事了嗎”
沈桐安右腿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勾起了她的回憶那時她用母親送給自己的口琴第一次完整的吹奏出了星之祈禱,優雅的旋律在海風中飄散,融入翻滾的波濤之中化為泡沫。
你追尋到了自己的命運之光了嗎
女人輕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頭望去空無一人。
聽不到蟲鳴鳥叫,看不見燦爛晨光,當她回過神,已身處黑暗的森林中央,一雙血紅色的大眼與她四目相對,她嚇得尖叫一聲,立馬拔腿就跑。
幸好那野獸第一下撲了個空,爪子被卡在一塊石縫中,多花了幾秒鐘的掙脫時間,她才得以逃進附件的一個洞穴之中。
洞口太低,那野獸鉆不進去,就只好守在洞口,利用背上豎起的尖刺向她發起攻擊,為了遠離尖刺的攻擊范圍,她只好向洞穴深處走去。
巖壁上繪畫散發出七色光芒,隨著那女人的歌聲響起,崩塌下墜的巖石堆砌成神殿展現在她眼前,長發女翼人用悲慟的眼神注視著她。
既然走了,為何又要選擇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