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身上布滿了黑色的斑點,眼、鼻、耳都溢出了血跡,經法醫鑒定,死因是黑斑病發作導致的心力衰竭。”
“佞采易對此有何看法”
“病毒樣本已被他采集去用作研究,結果還未公布,目前已將該地區封鎖了起來,這種病自從在秞島出現以來,奪去了一條又一條人命,若不是院長及時研發出了治愈此病的藥物,怕是要”
聽到這里,沈芳璃摸著口袋中的藍色口琴,眼角忽然有些干澀。
第一例因染上黑斑病而身亡的人,就是她的母親,那年母親為了不拖累家人,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柴房內,獨自忍受病痛的折磨,無論她怎么敲門,都不愿意開,七天后當外出的父親回到家強行撬開門,只能見到母親冰冷的尸體。
當時的人們還不知道黑斑病是一種以接觸或體液傳播的疾病,母親通過閱覽醫書,逐漸了解此病的癥狀。
可惜這種的犧牲依然無法斷絕秞島上的人染上黑斑病,像“若是沒有她的出生,秞島就不會爆發瘟疫。”這樣的謠言開始流傳開來。
一雙溫暖的大手摸了摸她的頭,轉眼瞧見哥哥那溫馨的笑容。
“誰都有活下去的權利,娘為了我們守護住了這種權利,難道不是一種偉大嗎”
“若是我的存在會給愛我的人帶來災厄,這樣的權利,我寧可不要。”沈芳璃急忙捂住嘴,意識到自己沖動之下說出的話已經收不回了。
“妹妹在我印象中是個樂觀開朗的人,怎會說出如此自暴自棄的話語。”沈桐安捏了捏沈芳璃的臉蛋,笑道,“說吧是誰敢欺負我們沈二小姐。”
“那倒沒有,只是我每隔幾天就會做奇怪的夢,像神殿、長翅膀的女人之類的東西經常在夢境中出現。”沈芳璃揉了揉額頭道,“可能是誤入漣芙洞引發的后遺癥,我想知道你聽過多少關于那個洞穴的傳言”
“后遺癥的說法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漣芙洞從古至今一直被視為秞島的禁地,傳說洞內有股神秘的力量會吸引人進入,深陷其中之人一旦墮入夢境,便再也無法醒來。”
“你當時都已經入夢了,要不是我及早發現把你喚醒,你將性命不保。”沈桐安摸了摸茶杯的邊緣,頓了頓說,“以后若要采集雪珠草,請到海岸邊附件的紫瞳原野,千萬不要再迷路了。”
沈芳璃點了點頭,沈桐安見她吃完了,就來到收銀臺前跟胖掌柜結賬。
“多謝兩位,一共是二十貝侖。”
“伝延舫欠你多少酒錢今日一并替他還了。”沈桐安從錢袋里掏出二十枚錢幣放到桌子上。
“請問這位客官,你為何要替他還錢”
“別給我墨跡,到底多少”沈桐安翹起嘴角,哼了一聲。
“二十壇百里香,總共十貝侖。”
沈桐安掏出十五貝侖,并把另外五枚錢幣單獨分開交給胖掌柜,撇頭轉向付完錢正準備離開客棧的兩名警員身上“那兩個警員是誰怎么會認識釉島第一醫院的院長”
“一個是秞島警署新任的警長顧澤懿,另一個是他的得力助手剃鵺,聽說他們最近在調查黑斑病再次爆發的原因。”
看來黑斑病疫情正朝著越來越不妙的方向發展,竟然連秞島警署都不得已出動警力,他必需親自前往西街一趟,讓民眾及早做好預防措施。
他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胖掌柜,驚得對方連連搖手道“客官你千萬不能去,我的幾個親友以前因此病而去世,就連我自己也差點性命不保,當年令整個秞島都哀鴻遍野的一幕還猶如昨日。”
“我是一名醫生,救死扶傷是我職責。”沈桐安淡然一笑,不顧對方勸阻,向著門外走去。